诉讼冻结解封的第二天,熬了一晚上的盛嘉乐早早的就来到了办公室,这让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大吃一惊,都震惊于盛嘉乐竟然能来得这么早,平时可都是九点之后到的,这太不正常了。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曹总现在紧盯着冻结释放这个事情,盛嘉乐一点都不敢懈怠。就算是其他人问起,盛嘉乐也只能拿别的理由搪塞过去,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大,现在还不到能够透露出去的地步。
如今,只有盛嘉乐自己跟银行孤军奋战,至于陶然,他今天能不能及时到公司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靠他?还不如白日做梦呢,想靠都靠不住。
“嘉乐,怎么样,银行怎么说?”
曹总一来公司,连包都还没放,直奔盛嘉乐的工位,能看出来,她对这件事情真的很上心。
“他们现在正在帮我们查,一有结果立马跟我们反馈”
“好,今天一定要盯紧呀”
“好的”
“陶然呢?”
见办公室里面没有陶然的身影,曹总有点生气了,开始问起他的行踪。
在曹总印象里,陶然不在工位上,要不就是没来,要不就是不知道又猫在哪里抽烟去了,让人生气的很。
“不知道,应该是出去了”
盛嘉乐见曹总问起,自己回答的也有点含糊,他其实不想给陶然遮掩打圆场的,但是一想到陶然平时的工作态度,盛嘉乐不给他明确的捅一刀子都算是客气了。
听到盛嘉乐的话,曹总什么也没说,掏出自己的手机找陶然的手机号码,掐着腰,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曹总要跟人干架呢。
“陶然,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能到公司?”
“曹总,我现在在路上,上午我一定到公司”
“你给我抓紧时间,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马上!”
曹总一顿输出之后,踩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在场的其他人都静悄悄的,都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因为他们知道,曹总现在正在气头上。
“嘉乐,怎么样,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我在打电话!”
陶然急急忙忙的到了公司之后,先到盛嘉乐边上问最新进展,但是盛嘉乐现在正在跟银行的人通电话,陶然还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横冲直撞,让盛嘉乐强行忍住要翻白眼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如果账户的性质不统一的话,这笔钱我们就动用不了了是吧”
“是的,所以盛经理,您看要不要跟陶总汇报一下,把基本户换回来?”
“你们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是我们公司的钱,从法律意义的角度来讲,冻结解封了就能够正常使用,你现在又拿你们银行的规定来限制我们?想让我们把基本户再换成你们,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我们这也是按照银行的规定办事,盛经理······”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跟我们领导汇报下,看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说?”
听着盛嘉乐在打电话,一边的陶然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干扰,而是在盛嘉乐边上慢慢的缓了一口气,卸下身上的外套。
“银行那边说,因为我们这个账户原来是基本户,正常来讲需要把原账户的冻结全部解决掉之后才能做基本户变更。
但年初的时候我们走了特殊渠道把基本户做了变更,现在这个账户的实际性质跟他们银行的全国系统里面的性质不相符,所以受限了,没办法做这么大额的资金转移”
“靠,他们这不是扯吗?”
“陶然!马上来我办公室,马上!”
陶然正想冲盛嘉乐发火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满,就听到曹总扯着嗓子在办公室喊他,吓得他赶紧拿着记事本就要往曹总办公室奔去。
但是半道陶然突然停了一下,非要拉着盛嘉乐一块进去,这让盛嘉乐无语至极。
你进去就进去呗,拉着我作甚,你不敢去曹总那里,我还不敢呢。
到了曹总办公室,盛嘉乐顺手把门带了起来。看到盛嘉乐动作,曹总开始放开声音的吼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你干嘛呢,现在都几点了,才来上班,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重要”
“我问你,我们距离集团下达的指标还有多少距离,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多少指标了,还剩几个指标没完成,你心里有数吗?”
“现在双节的资金大盘已经开始盘了,年底打算收多少钱,付多少钱,留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没有”
“你看看你这一脸迷茫的眼睛,你还知道什么呀!”
“嘉乐今天这一笔四千多万要是能转出来,我们就相当于多了四千多万可用的现金流,现金流呀,真金白银的现金流,之前没有发放的绩效奖金全部都能解决掉,你心里有数没有”
“你给我搞搞清楚,清醒一点!!!”
曹总冲着陶然一顿输出,训的陶然跟个小鸡崽一样缩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一句一句的答应着。
不知道曹总骂他的话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是大脑空空的状态,总之,陶然现在看着很窝囊,很让人窝火。
盛嘉乐就在一边看着,顺便也被曹总的训话波及到了,也是低着头,放空自己的大脑,领导骂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何况曹总现在主要骂的对象是陶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等曹总的骂语稍微消停一会儿的时候,陶然趁机让盛嘉乐汇报了一下刚刚跟银行交涉的结果。如盛嘉乐所想,听完汇报的曹总火气又一次的上来了。
“陶然,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今天就算是闹到银行行长那里,都要把这笔钱的问题给我解决掉,处理不好,我找你算账!”
“好的,曹总”
“还有你,嘉乐,跟银行那边尽可能的沟通,想尽所有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跟总行投诉,找找人也行,总之,我要看到结果,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
被曹总训完话的两人耷拉着脑袋出了办公室的门,盛嘉乐跟着陶然到他的位置上,看看陶然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只见陶然给毛行长打了一个电话,语言间说尽了了事情的严峻性,希望毛行长能帮忙沟通一下,但是却被毛行长以制度要求为由婉拒了。
说到底,这一次的冻结释放真正的影响还是对隐山建筑产生的,隐山建筑是死是活关他们什么事情,他们能保证自己不违规就够了,而且这一笔大笔钱在他们的银行里面,对他们只有好处。
想要把钱划转出来可以,还是那个要求,只要把基本户重新转移到他们中行,今天这件事情就能够迎刃而解。
听着中行这般趁火打劫的行径,陶然跟盛嘉乐都怒火中烧,但却又奈何不得,没办法,现在他们才是被动的一方,今天这个孙子,真的是当定了。
“陶经理,我跟中行的总行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吧”
“总行?你跟他们说有什么用?你能联系上他们?”
听到盛嘉乐的建议,陶然首先想到的不是充满希望,而是先质疑,他觉得盛嘉乐没有那个能力联系上中行总行那边的关系,自己没本事,也不相信下属有这个本事。
“我一个师哥现在在他们总行做事情,我问问他有什么建议,实在不行,我们就给总行打投诉,反正从法律层面上,银行没资格不给我流动这一笔钱”
“你试试吧,尽快!”
已经是中午饭点了,盛嘉乐原本不想在这个时间点麻烦正在中行总行做法务的师哥,但是形势所迫,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大不了赔点脸面,给师哥卖个人情。
“师哥,你现在忙不?”
“嘉乐呀,怎么了,好久没联系了,怎么突然间来了一个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盛嘉乐的师门可是非常庞大的,互相之间都会有联系,但是盛嘉乐却是一个怪胎,他不像其他学法律的人那样喜欢四处交际,积累人脉,而是只关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