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巽莫名地焦躁,已经在院中踱步几个来回,看到叶蓁出门,立刻迎了上去:“为何要赶我走?”
叶蓁疾步前行着:“将你的宅院给我住,你赶紧回去,将今天的事告知戚将军。”
戚巽紧走几步拦住叶蓁:“找个随从便能传话,我要留在此处!在外,王妃和二皇子虎视眈眈,在内还有个逸王爷,你要我如何放心?!”
叶蓁盯着戚巽:“祁国要出大事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这不是儿女情长,如今你的安危也关乎国家大事!”戚巽一惊,“是王爷同你讲了什么?”
叶蓁摇头,绕过戚巽继续往前走着:“他若轻易说出,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你若信我,便赶紧回去,连同我刚刚的那句话一并讲给戚将军听。如果不信,随你,我不勉强。”
“信!国之大事岂能儿戏,我这就回去。不过,你也听我一句。”
“讲。”
“王爷心思深沉,不是好相与的,我走了便少一个人帮你,你要加倍小心。我留十个府兵给你,莫要推辞。”
“好。”
说话间,已走到门口,叶蓁又看到了翘首以盼的圣女,突然刹住脚步,示意戚巽等她片刻。走到圣女身边,叶蓁道:“你同我讲一句实话,那日回来,你为何晚了一个时辰?”
圣女急忙道:“我没有骗你,不知为何京城城门处盘查得特别严,我们从南门转到西门,又从西门去了东门,最后没办法还是月戟找了以前熟识的同僚才勉强混了进来。可等我们混进来天色已晚,还要躲避巡夜才迟了那些时辰。”
“特别严?”
“对,以往从未如此严过。”
叶蓁思忖片刻:“关于姬楼,我会给你个交代,现在你要做的,莫要再与任何永乐国的人接触,待我们走后将此地严加看管,非必要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圣女急急地道:“是有大事要发生吗?”
“或许吧!”
“那公主何时能给我交代?”
“如果你安分些,很快。”
“我可以信你吗?”
“没关系,你还有时间好好想想。对了,还有一事,乌山被炸之后,那工匠在何处?”
圣女看着叶蓁:“你终于想起他来了?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放心,我一直想着他,不然,你那几十箱的炸药运出去可不容易。之前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现在想来应该不止一件。不过无妨,现在我要跟你做个交易,用姬楼和王爷送我的那些金银珠宝换你的月府和存放在月府中的火药。你不必着急回我,先考虑一下,等考虑好了,便去巽公子的住处寻我。”叶蓁说完很快消失在了圣女的视线中。
回到戚巽府邸,下人们已经将厢房准备好。叶蓁谢绝他的好心,对着铜镜仔细查看伤口,确认无大碍后请红叶帮忙上了药。忙忙叨叨这半日,刚歇息会儿才发觉止疼的药效已过,无力起身索性歪在榻上歇了会儿。她也不是铁打的,连续受两次伤身体也遭不住。
过了一会儿,等在门外的戚巽才得以入内,见她神情恹恹的忍不住又啰嗦几句,发觉她似在神游,便改口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王爷并未被软禁了?”
叶蓁懒懒地道:“不,他的确被软禁了,只不过,因为你的联合练兵今儿又被放了而已。”
“可今儿你也太从容了些,都不怕的吗?”
“有什么好怕的?在你眼里王爷就这般没用,没听到王妃说的话吗,就算没有我们,他想走,谁都拦不住。”
“那他为何不走,还让我们来此为他冒险?”
叶蓁这才扭头看向戚巽:“谁说我是为他来的?我是为我二哥!”
门口不知何时跟过来的渊逸听到此话,猛地滞住脚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叶蓁抬头瞧见,毫不示弱:“你不必甩脸子给我,若二皇子不将桓之哥哥送回,王爷也难逃干系!”
渊逸瞪着叶蓁,此时此刻觉得她就是狼心狗肺,扭头又走了出去。
顿了顿,叶蓁也出了门,戚巽见状赶忙跟上。以往,她总是不疾不徐,今儿却有些反常。戚巽不敢多问,只是跟着她,见她要进关姬楼的柴房,一把将她拉住:“那是个疯子,仔细伤着你!”
叶蓁一只脚踏过门槛,转头望着戚巽:“你不想问清楚是何毒伤了你?”
戚巽松开叶蓁,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进来。”叶蓁说着,推开了柴房门。
姬楼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闭着眼睛歪在一旁,动也不动,死了一般。明雨见叶蓁进门,下巴向府中抬了抬:“要让圣女知道吗?”
叶蓁摇头:“等等吧。”
听到叶蓁的声音,姬楼睁开眼睛,耳朵的疼痛还未散去,他咬咬牙,坐直了身体:“想问什么?”
“祁国皇室可有要事发生?”
姬楼斜眼瞪着叶蓁,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昏君诛我义父全家,我恨不得祁国赶紧灭了他,让他也尝尝被诛九族的滋味!”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做这卖国贼了。”
“卖国?何为国,我一孤儿,连来自何处都不知,怎就知道永乐是我国?”
“冯宓儿你也不想见了是吗?”
“是!义父已经去了,还纠缠过去有何意义。知你阴险狡诈,但用此事牵制不了我!”
牵制不了那便放弃,反正叶蓁手中的筹码也不止这一个,想了想,她干脆换了个话题,又问:“你给巽公子用的什么毒?用冯宓儿换这个答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