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娃轻蔑的一笑:“切,不过是个抢来填房的,也配叫……嫂子”
“行了,来了多少人。”李大头皱着眉说。
“三十多人,都是骑马先来的,其他人随后就到。”李兔娃忙说道。
“走,下岭。”
“哥,你的伤……”苗李氏急头白脸的说。
“我不去,咋能逮到那群想要我命的人。”李大头朝身后摆了下右手,领着一帮人出了院门。
李大头带着三十多个手下率先冲下了槐树岭,除了发现地上留下了几滩血,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他把陆续到来的手下分成两拨,一拨人由他和李兔娃领着,沿邓家镇经田家镇回三台庙那条路追去。
剩下的人则去附近的诊所打听,看有没有受了枪伤来包扎的,要是见到一律不要放过,带回岭上,一切等他回来发落。
一溜三十多匹马,百十号人气势汹汹的从邓家镇打了个穿堂过,闹得邓家镇是鸡飞狗跳,他一心只顾着追仇人,哪管自己带着民团人引起多大的轰动。
面对这样的情况,邓家镇的民团反应很快,不等民团长伊全林发话,就已经聚集到一起,随时待命,等待团长伊全林发话。
“看清是谁的人么?”伊全林皱着眉问。
“看清了,是李大头的人。”一旁几人同时说道。
“看这情形应该是李大头跟谁掐开了……”
伊全林若一思索,开口吩咐道:“去几个人骑马跟着,弄清楚他们跟谁掐,其余的在镇上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邓家镇发生混战。”
伊全林不得不做提前防范,现在他们可是打着邓家镇民团的旗号,一直暗中为董志坚在山南的游击队采购补给物资,根本不容出现任一丝差错……。
却说张炳仁偷袭不成,见李大头逃脱,失了先机,忙把藏在树林的马匹和几辆马车拉了出来,给受伤的人简单包扎了下,把几具断气的尸体抬上马车快速逃离现场。
张炳仁清楚的知道,没要了李大头的命,回头李大头反扑过来,那还不要了他们这帮人的小命。
邓家镇经田家镇回三台庙那条路绝对不能走,他急中生智来了个反方向逃窜,向县城逃去,就算李大头追上,那也到了县城,不说罗县长护着他,而且李大头知也绝对想不到他们多绕了四五十多里路,从县城回三台庙,这可是最安全的路。
李大头带着李兔娃他们一路追到田家镇,已是人困马乏,看着平静的田家镇,旁边的李兔娃担忧地说了:“哥,再过去不远就到三台庙了,咱还追吗?”
喘着粗气的李大头勒住马缰绳,瞪着三角眼,这他妈怪了,按这个撵法,就算撵不到他们,沿途总该有点痕迹,可一路上啥也没看见,总感觉那里不对,眼下再撵下去,已没任何意义,况且到了三祸害的地盘,无论怎样自己都占不到便宜。
“妈的,算便宜了他们,回。”李大头铁青着脸骂了句,只能沮丧的带着人返回槐树岭,撒出去在周边诊所打听消息的人也陆续回来,却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让回到槐树岭的李大头非常懊恼,气的摔掉药碗粗声的骂起人来,天黑时有两个手下跑回来说:“有人在魏寨的官道上看见有几匹马和三辆马车,逃命似的向县城方向而去,领头的是张炳仁。”
“你确定是他?”
“有人认识张炳仁。”
“看来爷猜的没错,除了他再没别人,趁着邱司令刚走,就敢来暗算爷,真以为爷是吃素的。” 李大头不屑地咧嘴骂道。
李兔娃等人诧异问:“这往县城逃,那不绕远了。”
李大头喷着唾沫星子怒骂道:“知道个屁,他娘的,这是给爷玩声东击西,别以为耍点小聪明,这回逃脱了,爷就拿你没法子了,在爷眼里你们也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等着,等爷养好身子,再跟你们算这笔账不迟。”
“团长英明。”一片手下讨好的声音
“行了,行了,都他娘的回去歇着。”李大头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张炳仁回到三台庙,马车上已经死了三个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大头如此彪悍,不由想到自古以来山北县对槐树岭人的四个字评价:“出山水暴” 现在他是深有体会。
劫后余生的张炳仁不停地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暗道,这他妈的幸亏是李大头一人,要是找多几个帮手,今天能不能活着回来可就难说了,就这还不算,他妈的李大头身后还有个李兴怀,那可是拿猎枪敢跟正规部队的人,而且还活捉了比自己多几倍的镇嵩军,那得有多凶悍。
张大章和韩养民看着马车上的尸体,见张炳仁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用问,就知道他此番遭到了李大头强有力的反击,忙凑上前问:“大哥,你没事吧?”
“妈了个X, 别提了,没想到李大头这么凶悍。”张炳仁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韩养民忧心忡忡的说:“大哥,我说李大头绝非等闲之辈,你不信,非要去,现在知道他难对付了。”
羞红脸的张炳仁惶恐道:“本来十拿九稳的围住他,谁料想这李大头他妈的简直就是一头猛虎,单枪匹马的迎面冲过来,直接撂翻了五个弟兄, 这他妈的,还是他单身一人,要再多带几个人,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
“大哥,别这么说,那是在他的地盘上,要是放到咱也一样。” 张大章一脸的不在乎地说道。
韩养民满面愁容地说道:“咱得赶快安排人手,要不等他扑过来寻仇,再打咱个措手不及就亏大了。”
张炳仁恐慌的问:“咋提防,你们是没见李大头的凶猛。”
“这几天咱待在一起,他要真敢来,一定让他有来无回,我就不信咱兄弟三个联手还对付不了他。” 张大章不屑的说。
张炳仁心虚的说道:“老防着也不是个办法,得想法彻底解决此事。”
韩养民坐在一旁沉默半天,抬头说“要不还找罗圈腿,这些年咱没少孝敬他,让他想法撤了李大头的民团,到那时李大头还不成一只没牙的狗,咱随时都可以收拾他。”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踏妈咋没想到这招。”
“就这么办。”
张炳仁张大章俩人点头说道。
接着下来,如何安抚死去的手下,对三祸害他们来说已是轻车熟路,很简单,按照惯例,给每家里送去一百大洋抚恤金,算是稳定了手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