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柳红,你们听我说……”小燕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拍着胸脯,“你们就相信我小燕子的,还有三天我可以准备。我绝对会让那个梁虫子有一个永生难忘的寿宴。”
三天后,梁府一早就大开府门,接受皇亲国戚天皇贵胄的祝贺。梁廷桂的儿子梁冲人模人样地站在门口给每一个前来拜贺的人还礼,福伦和傅恒也在其中。
“让一让啊,大家让一让,我们‘乌喇纳喇太老夫人’亲自来给梁大人祝寿了!”
“这‘翠玉花瓶’可名贵的很,大家别给我们太老夫人碰碎了。”
柳青一副小厮打扮,捧着垫着黄色绸缎的盒子走在前面,盒子里放着一个玲珑剔透青白相间的花瓶;柳红扮作丫鬟,弯腰扶着小燕子的手;小燕子将脸抹成蜡黄色,画上一道道的印子、皱纹,戴着白色假发和缀有珍珠翡翠的抹额,佝偻着腰,拄着拐棍,步履蹒跚。
傅恒是习武之人,眼力耳力都比福伦要好,注意到了这奇奇怪怪的三个人,中间的那个老太太虽然满脸沧桑,但是眼睛依然清澈明亮,一点也不像是老年人。这双清亮的眸子让傅恒想起了某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拍了拍正在应酬的福伦:“你看那边,她胆子真大。”
福伦顺着傅恒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乌喇纳喇太老夫人,忍俊不禁:“你别泄露玄机。皇上果然没有料错,看来她要大干一场了。”
柳青走到梁府门口喊道:“‘乌喇纳喇太老夫人’驾到!”
梁冲回过头看到一个颇为贵气的老太太站在门口,虽然未曾听过‘乌喇纳喇太老夫人’,但看这架势,显然也是皇亲国戚。满军旗关系复杂,人员众多,多的是没有听过的姓氏,在北京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没准人家看似低调实则是位高权重的人呢。
梁冲虽然顽劣,但是该有的礼数仍然有,上前施礼:“这位老夫人怎么称呼?”
小燕子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梁冲,想起被他逼死的周家小姐,便决定提前出一口气,哑着嗓子说:“你就是梁冲啊。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不记得我了。”说着就抄起拐棍朝梁冲的小腿打过去。
小燕子生在萧家这样的大家族,见过无数不相熟的亲戚套近乎的方式,对这摆身份教训人这一套十分熟悉,加上自己这样的老人装扮,她笃定梁冲不会怀疑自己。
“小兔崽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乌喇喇喇亲王家,舅妈的姨婆的叔公的夫人。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记得了?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小燕子说到最后一句再次用拐棍狠狠地抽了梁冲一下。
梁冲痛得直抽冷气,急忙行礼:“不得了,原来是‘乌喇纳喇太老夫人’驾到,赶快请进。”
柳红想着要去梁府库房,出声说:“我们‘乌喇纳喇太老夫人’专门送来的‘翠玉花瓶’,不知道该放在哪呢?”
梁冲看着这样“贵重”的礼物,面色一喜:“老铁,赶快把贺礼收下。”
一旁登记贺客和贺礼的老铁小跑了几步要接过翠玉花瓶,柳青躲过他伸来的手:“哎,太老夫人要亲自送进去,所以让奴才抱着,免得摔了砸了。”
梁冲想到这老夫人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抽人,便顺着她的意思:“是是是,老铁,给老夫人带路。”
小燕子由柳红扶着,慢慢悠悠地走上台阶,按捺住自己成功混进梁府的欣喜,进门之前转头对梁冲骂道:“兔崽子!”
老铁带着三人进了梁府。这梁府上上下下系满了红绸,张灯结彩,十分气派。两边是抄手游廊,廊上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鸣声婉转,为梁府添了不少喜气;当中是穿堂,放着一个红木架子托着的太湖石,石头的形状是一个寿字;穿堂过去就是宴会大厅,金砖铺地,檀木作梁,水晶为灯,范金为柱础,斗拱飞檐,穷工极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