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心不想让这个目中无人的秀才惊扰圣驾,急忙出去:“王秀才,你怎么在这大吼大叫的。”
王秀才摁下两个衙役的胳膊,走到刘一心面前跟他对峙:“刘一心,你是怎么当官的,怎么断案的?我让你判那个偷钱的死丫头黥刑,你凭什么轻轻放过?”
刘一心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乾隆,好言好语劝道:“王秀才,这个丫头还没出嫁,我怎么能判她黥刑呢?在脸上刺字,那会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啊。这姑娘之所以偷钱是因为要给爹爹治病,这是至孝。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怎么能重判纯孝之人呢?这情有可原啊。而且那姑娘也是真心认罪,想要悔改,对这样的丫头,应该网开一面,让她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王秀才根本不听解释:“我不管,她偷了银子难道还有理了?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奴才长长记性,我必须严惩不贷!倘若你这小官胆敢不按我的意思办,我定会上告到巡抚那里去,届时,你也休想逃脱干系,必将受到牵连!”
听到王秀才这样狂妄的话语,鄂敏看向乾隆,准备等皇上指示,没想到乾隆指示看着这个王秀才,未置一词。
“你难道不知道越级上报违反了‘大清例律吗’?这是犯跸!”刘一心提醒道。
王秀才冷哼一声:“‘大清例律’又怎么样?我多得是好友在朝为官,区区犯跸又如何?”
王秀才此话一出,后面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就连一向不着调的常太医脸色都变得沉重,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脸色,傅恒和福伦则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王秀才。
别人能忍住不说话,小燕子可忍不住,这样胡搅蛮缠的小人文文雅雅说是说不通的:“喂,就你这样你还是个秀才?真是屎壳郎打哈欠,臭嘴一张。你哪来的脸面直呼刘知县大名的?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王秀才听到小燕子一番话,气得五官狰狞:“哪来的臭丫头,竟敢辱我!”
王秀才说着就要上手扇小燕子,小燕子可不怕,撸起袖子就要揍,永琪下意识就要冲出去。
刘一心一把握住了王秀才的手,怒斥:“王秀才!平日里你对我无礼叫嚣,我皆可不与你计较,但今日你如此胡闹,我断不能容忍!《大清例律》虽规定秀才不可受杖刑,你也无需跪我这七品知县,但我仍有法子惩治你。来人,取戒尺来!”
一个衙役到厅堂里取来了戒尺递给刘一心,另一个衙役将王秀才的双手别到他背后,控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刘一心接过戒尺,两个衙役一人摁胳膊,一人摁肩膀,刘一心牢牢把住王秀才的手腕,用戒尺重重抽了十几下,王秀才痛得不住嚎叫,如杀猪一般。
小燕子看得心中直呼痛快,扬着脑袋看着王秀才;紫薇和晴儿情绪不像小燕子那样外露,但也看得过瘾;常太医摸着自己的胡须看戏;鄂敏和纪晓岚眼中全是对刘一心的欣赏。
王秀才捂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手在院子中跳着转圈,骂骂咧咧:“刘一心,你这个狗官,敢打本秀才?我一年上缴那么多银子给皇上,皇上还要看我的脸色,你还敢打我?我要告到皇上那去,让你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尔康急忙看向皇上;尔泰脸色铁青;班杰明无语地别过头去;永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常太医已经在盘算怎么开药方降一降皇上的肝火了。
“你上交国库是百姓的分内之事!有什么好邀功的?你再继续胡言乱语,我就通知教官摘了你的秀才!”
“哈哈哈,”乾隆笑着走上前,“朕终于看到一个不畏强权、敢办事的地方官了。”
刘一心急忙行礼:“皇上,惊动您了。”
王秀才也顾不上手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乾隆,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到地上,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
乾隆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王秀才:“朕何时需要看你这等小人的脸色!朕的大清居然有如此狂妄之徒,一介秀才却目无王法、蔑视“大清例律”,甚至胆敢妄图伤害皇家子女。罪大恶极!刘知县即刻通知教官,除了他的功名,将他打入大牢。”
所有人都在关注被衙役拖走的王秀才,只有紫薇在细细琢磨皇阿玛口中的“皇家子女”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