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一脚踹翻偷袭他的南越士兵,趁着空档,担忧的眼神看向正与拓拔晖交手的裴靖川。
南越首战大败后,裴靖川担忧他们会耍阴招,时时刻刻警惕着。而那一战后,南越主帅时常也会带着南越蛮子骚扰潼关城门。
拓拔晖骚扰时,都会叫阵。裴靖川本就有伤在身,还不得不拖着那样的身子前去应战,身上的一些伤口在逐渐恶化。
“锵!”
裴靖川再次挑开拓拔晖的双刀,右手虎口被他的力气震裂,鲜血从虎口处流下,染红了他手中握着的剑柄。
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打湿了他前额的发梢,唇色稍显苍白。细看,会察觉到他甲胄后的衣物映出了深色,洇湿身上的衣物。
伤口裂开了……
前段时日,他和拓拔晖交手的时候,就受了伤,还不等他调养,南越大军又开拔来犯。
伤口崩裂,泛来阵阵疼痛,裴靖川紧攥着手中的缰绳,另只手捂住胸口传来的痛感。
拓拔晖经过这段时日和裴靖川的交手,已经知道他的厉害,他不愧被誉为大历的不败战神。
刚几次偷袭,皆被裴靖川躲过,他心中恼怒的同时,心中也有着对他的敬佩,那是来自同为武将之间的惺惺相惜。
但,他们的立场不同,自然做不了朋友。
拓拔晖察觉到他身形微颤,那浅淡的血腥味裹挟着边疆的寒风飘入他鼻中,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这个好时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一阵寒光在裴靖川眼前闪过,他急忙收回捂住胸口的手,抵挡那突然袭来的弯刀。
“锵!”
但,此刻的裴靖川早已没有多余力气,银剑被弯刀压弯,他挺直的背脊也被这般蛮力压着,没有力气抵抗。
绝影嘶鸣一声,背上突如其来的压力令绝影脾气暴躁,前蹄不安刨地,但始终抵不过拓拔晖的压力,前蹄被压弯,跪在地上。
裴靖川额上冒出冷汗,银剑传来的压力和身上被撕裂伤口的痛楚,一股脑涌上他感官,令他身形微颤。
拓拔晖鹰眸一闪,趁他不备,另一把弯刀猛然穿透他胸前的甲胄,刺入他胸膛。
“噗!”
弯刀入肉的声音和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一同袭来。
裴靖川握着银剑的手险些握不住,他微微垂眸,看着插入他胸膛的弯刀,眸色微冷。
莫不是凭借着本能意识躲了一下,或许这把弯刀插入的就是他心脏了。
拓拔晖见弯刀并未插入他心脏,一怔,随后想要拔出,但被裴靖川察觉。
他伸出手握住那把弯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手掌,殷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滑下,落入他胸口。
裴靖川抬起眸,黑沉的眸色中涌动着澎湃的杀意,单手紧紧握住插入胸膛的弯刀,不让其再进一分。
“拓拔将军,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裴靖川话音刚落,他右手微微抬起,他衣袖中射出一根小巧的袖箭,正中拓拔晖的胸膛。
趁着拓拔晖惊诧,裴靖川猛然拔出插入他胸口的弯刀,身子微晃地勒住绝影的缰绳,绝影起身,带着重伤的裴靖川冲出重围,回到大军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