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阴沉压抑的气氛,并没有影响钟厚泽的离开。
“在家好好的,嗯?”钟厚泽叹口气,看来他要跟周丽雪分开很长时间了……
“嗯,夫君一路小心,多注意身体,妾身就在家等着夫君明年考过成为秀才的好消息!”周丽雪点点头。
自从知道有孕后,她有些多愁善感,尤其这种时候,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要说多舍不得钟厚泽,还真没有,可就是忍不住啊。
钟厚泽吓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周丽雪掉眼泪呢,连忙手脚慌乱得替她擦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别哭别哭,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你这一哭,我怎么能放心呢?”
“好夫人,十个月很快的,等孩子一出生,我让爹安排车驾你就来找我,嗯?”钟厚泽的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我没事,夫君别担心。”周丽雪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推着钟厚泽往外走,再不走,公爹就要派人来催了吧?
就这样,钟厚泽一步三回头得离开了家,前往府城。
周丽雪叹口气,这个家她有点待不下去啊!
葛氏这回是彻底把自己封闭了,之前还让玲子满院子转悠吩咐事情呢,这回连玲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罗氏很是担心,天天都要去葛氏那里报到,本来啊!关于葛氏出丑的事情根本没什么风声传出,因为这事有点难以启齿,所以只是几位官太太私底下说了几句,但这回钟厚泽离开家,葛氏没有什么反应,这就让人浮想联翩了啊!
不但没反应,葛氏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更别说露面了。
钟县令倒是神色如常,心情很好地送走葛氏后,还与各级同僚说了说话。
罗氏就苦恼了啊,看着各路人马发亮的眼睛,探究的神情,罗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句后,急吼吼得就回了后院,连跟钟县令交流下送儿子离开的心情都没来得及……
“夫人呐!刚才走那么急干嘛?”钟县令有些不开心,罗氏多舍不得儿子离家,他可是一清二楚啊,还想说说话宽慰罗氏呢,结果罗氏头也不回得先回了家。
“你没看到那些夫人的眼神,还有她们的神情……”罗氏打了个抖,“就跟大耳朵狐狸呢,恨不能把耳朵切下来贴在我身上,好听听咱家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钟县令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把罗氏逼上了绝路呀!
“还笑!你脸皮够厚,没关系是吧?”罗氏直瞪眼。
“哎呦,我的夫人啊!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想要知道咱家发生了什么,你坦坦荡荡,她们反而不好这样了!”钟县令捋了下胡子,笑声暂缓,温和的目光看着罗氏,“夫人还不明白吗?她们啊就是看你这副样子有鬼,才想把耳朵切下来贴在你身上。”
罗氏一愣,半晌后也笑了,“还得是我们钟县令啊!我这修炼功夫不到家。”
“怕什么?多跟这些女眷往来走动,你自会有你的城府。”钟县令放松靠在椅背上,稍显严肃,“厚德这次准备得很好,他的岳父给我来信了,说是明年的春闱能够榜上有名。”
“这是好事啊!”罗氏又高兴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啊?怎么这时候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