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唬了一跳,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就这空档,平吉已经撩起她腰间的一根带子于指间把玩,满脸轻浮的笑容,看得云芳一阵作呕。
劈手拍掉了他的手,云芳往后退了几步,呵斥道:“放尊重些!少来跟我胡搅蛮缠。”
“你装什么,你家太太在里头与我家爷一块寻欢作乐,好不快活,你既能被她安置在这儿看着,想必也是心腹——好姐姐,你就不馋这滋味么?”
平吉凑近了,不但言语间满是挑弄,就连手都不安分起来,试探着就要搂上云芳的肩头。
云芳又羞又急,却又不敢高声,只好快步闪到一边,躲在另外那个丫头的身后:“你别惹恼了我,惊动起来有你好看的!”
平吉冷下脸,冷哼两声,口中不清不楚,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但云芳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
正僵持着,里头传来声响,想必是两人已经完事儿了。
但见门一开,陈二太太理着鬓发出来了。
她脸庞粉润,好一派羞涩;唇畔含春,想必是方才得了滋味,正心满意足地回味。
见她来了,云芳只好收敛住,又快步跟在她身侧。
陈二太太轻车熟路地领着云芳从另外一边绕回了前头,刚巧赶上了最后散席。
陈老太太瞪了儿媳一眼:“干什么去了,去了这么久!你当还是在自家呢,没规没矩的。”
“母亲错怪了,方才儿媳多吃了几杯酒,正是酒气泛了上来,这不是怕出丑,给您老人家丢人,这才让丫鬟扶着到后头花园散了散。可巧这就一下子迷了路,这会子赶了回来。母亲……别生气了,儿媳知错了。”
陈二太太拿出早就预备好的说辞。
听她这么说,陈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眼睛闪了闪:“走吧。”
寿宴结束,她们陈家该送的礼也已经送到了。
回到陈家,陈二太太待在自己的屋内,屏退左右,只留云芳一人。
热水、巾子,药物都已经准备好,待陈二太太洗澡更衣,便躺在榻上让云芳帮忙换药。
屋子里燃着清新淡雅的熏香,混合着点点暖意,令人忍不住心生荡漾。
要说暗芳娘子的药还真是管用。
才用了几日,这一身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虽说不能再生育这件事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但只要能留住性命在,往后都好说。
退一万步讲,她仍是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即便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前头那个嫡子也得称呼她一声母亲,这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
要说遗憾嘛……怎么可能没有?
回想过往种种,自打成婚之日起,她就觉得诸多不顺。
日子虽富足滋润,可到底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