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崔老太太抬手。
很快身边的婆子就送了几张地契过来。
“这些都是顶好的宅院,又干净又大方,地段也不错。就像这一套,你瞧瞧。”
她边说边将那些地契一一排开,给盛娇看。
盛娇也看得仔细,听着老太太念叨着,时不时问些听着很天真的话,一看就是对买卖房产这一行涉世未深的样子。
崔老太太:“你若是喜欢,我多给你一套也无妨,横竖咱们有眼缘不是。”
“多谢老太太抬爱,原也不敢不收,只是这地产房屋乃是大头,对老太太而言不过是指缝间漏了一些出来罢了,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是一大笔钱财,我……怎敢收呢?况且,我是戴罪之身,这房屋也落不到我的名下……”
“说起来,你是为何被发配到淮州来的?”崔老太太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盛娇仿若没察觉似的,自顾自道:“实在是受了家中连累,被牵扯进了一桩大案子,可怜我一女子,事发之时也年幼,竟不能完全清楚。”
“原来是这样……”
崔老太太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
最后,盛娇选中了其中一张地契,用罢饭后,她起身告辞。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崔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也褪了大半。
似乎是应酬了半日也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看样子还嫁过人,如今却是个这样的身份,想来也翻不了天。”
崔太太忙过来给婆母揉捏着肩:“还是母亲眼光毒辣。”
“不过你也要好好约束茂学,这样的事情断不能再出!这盛娘子虽然出身低微,可只要沈大人在一日,她便有一个靠山!就算再如何念想,也要给我收住了!淮州城这么大,难不成一个齐整标致的寻不来?上回子不是给他纳了妾了么?”
老太太锐利的锋芒转向孙媳妇。
崔大奶奶心头一紧,忙不迭道:“是给纳了一个,是个模样周全,颇有几分姿色的丫头,还鲜嫩着呢。”
“哼!既如此,叫他这段时日好好思过,也算静心养性了。还有……”崔老太太压低声音,直直地锁定了她,“我寿宴那日,你确实没寻到茂学人在何处,对吗?”
崔大奶奶顿时慌了神。
她到底年轻,在姜一样老辣的祖母面前根本无处可躲。
手足无措了一会子,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直接跪倒在跟前,哽咽道:“孙媳不敢欺瞒祖母,那一日我确实寻到他了。只不过、只不过……”
她一阵羞恼,支支吾吾了半日才脱口而出,“他正与不知哪路货色的女人在那无人的院内苟合……”
崔太太立马朝着儿媳妇瞪眼。
可崔大奶奶已经深深拜倒,再抬眼时已满脸是泪。
“求祖母为我做主,这事儿孙媳憋在心里好些日子了,为了夫君也为了整个崔家不敢声张,可、可若是往后他还这般,孙媳也真的是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