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又不安心似的,补了一句道:“你也不必做得太明显,也不要叫人在明面上瞧出来。”
刘氏:“老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搬新家的第一夜,盛娇睡得格外香甜深沉。
一觉醒来,外头又有人递了条子进来,说是今日半夜想来问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二太太。
盛娇抿着嘴角,轻轻一哂。
见她面色不同寻常,桃香问:“可是要推了?”
“不用,让她来吧。”盛娇长叹道,“若是这都不让人家来,怕是以后没得安生,这恐怕……也是她最后一次给咱们送钱了。”
桃香:??
利落起身,吩咐让几个妹妹们准备起来,盛娇抖擞精神很快忙活着。
又是一个深夜,偏门的门板被扣响了。
陈二太太披着斗篷,兜帽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都遮住了,她有些紧张,一面焦急地等着门开,一面不住地回头张望,生怕身后有什么人来追似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都顾不上细看,忙不迭地挤了进去。
“你家娘子呢?”她等不及喘气,问道。
桃香手里提着一盏油灯:“随我来。”
到了里头看诊的屋子,陈二太太瞧见坐在灯下的盛娇,长舒一口气,解开了斗篷。
盛娇抬眼:“不知二太太深夜到访,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陈二太太咬着下唇:“你、你能不能有个法子,叫人家查不出我这两日行过房?”
闻言,盛娇微微挑眉:“这是何意?”
短短四个字,激怒了陈二太太。
她羞恼不已:“你就不用问了,就告诉我能不能办到!?”
“办倒不难,只是要用旁的药,我之前给太太开的药方却与这些药材相冲,能不用最好不要用。”
此刻,陈二太太也顾不上许多了,急切道:“不妨事,你先助我熬过这一关,往后的事情再说便是!”
盛娇凝视着她,目光悠远深邃。
没有开口,只是这样就能看得对方冷汗津津。
好半晌,陈二太太终于撑不住了,浑身无力地坐在桌旁,双肩一沉:“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家爷这段时日不在家……我、我也是一时不查,着了人家的道,可如今我婆家有所察觉了,我必须要蒙混过去,否则、否则……”
这可是天大的丑事。
陈家若是拿到了十足的证据,完全可以越过张家,弄死陈二太太。
即便以后张家闹起来,陈家也有理由应对。
陈二太太虽孟浪,但也不算太蠢。
她身边的几个心腹接二连三被叫去婆母的屋内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先是云芳,随后还有绿秧、老平头……
就连平日里帮她套马的门房都没落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去老太太那屋问过话了。
除了云芳和那几个确实不知情的下人之外,最最要紧的绿秧与老平头都没回来,都不知被陈老太太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