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赔个不是,却见盛娇不急不躁,摆摆手道:“我的终身已经许过了,如今也只属于我自己,谁说许终身一定要给男子了?外头那些个臭男人没一个如我心想的,我自然不会将就。”
“好了,明儿你就去把人领回来吧,顺便买几个会料理园子的奴仆,还有小厮什么的。”
她笑着,摸出两张银票递给桃香,“约莫五六个人便成,你看着办就是。”
“好。”
有了盛娇这话,桃香的一颗心就安顿了下来。
第二日,去了牙行一口气采买六个人。
三个料理园子的婆子,两个看守门房的小厮,另外一个厨娘,也就是那个瞧着病歪歪的妇人。
这妇人到了盛娇跟前,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盛娇问。
“我、我……啊不,奴婢孙董氏。”
“你男人已经把你卖了,你往后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本姓董,那往后就叫你一声董娘子,可好?”
董娘子只觉得这声音轻柔如春风,珠圆玉润般美好,卸下了她浑身的戒备与紧张,忍不住偷偷抬眼,看见了那坐在上首的年轻女子。
她眉眼如画,笑容和煦似晨曦,如美玉生晕,难描难绘的美好,却偏没有那样的高远疏离,反而令人心生亲切,忍不住想要靠近。
“好……全听夫人的。”
这话一出,几个水丫头又笑作一团,顿时屋子里嘻嘻哈哈。
桃香板起脸:“笑什么,都严肃点,娘子在这儿呢,你们一个个的皮都绷紧点!”
盛娇也笑了:“不妨事,人家董娘子初来乍到的不了解,叫错了也是有的。”
说罢,她转过眸光看向董娘子,“我不是什么夫人,只是这个家里管事儿的,你也称我一声娘子吧,我本姓盛。”
“盛娘子好。”董娘子赶紧改口。
就这样,宅院里多了几口人,顿时有了烟火气似的,也热闹了起来。
那采买来的三个婆子也是麻利能干的,分别唤作夏婆子,米婆子,柴妈妈。
剩下的两个小厮,如今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
在牙行的时候明显调教过,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规矩,盛娇见了也很满意。
这两个也有自己的名字,一个叫利海,一个叫牛吉。
这么看起来,家里上下也渐渐有了兴盛之气。
盛娇这头还在忙活着,此刻的御府院内,却一片乌云压顶,寒霜笼罩。
偏殿内,冯华珍跪在地上,花容失色,面如白纸,浑身抖个不停,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她愣是喉咙发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身后跪着的,正是霜琴。
霜琴连连磕头:“景王殿下明鉴,这真不是咱们侧妃做的呀,这几日侧妃娘娘一直被关在殿内禁足,哪里有这许多功夫做这种事情……还请殿下查明事情,别冤了侧妃娘娘才是。”
冯华珍咬着下唇,额头上冷汗直冒。
微微平息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呼吸,她怯生生地抬眼,望向了坐在高高上首之位的魏衍之。
一对上那双冰凉的眸子,她顿时心尖颤抖,心跳咯噔一下漏了一拍。
“说吧,是不是你的人过去传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