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从后头追了上来,见自家主子呆立在妾室门外,心中早就猜到了七七八八,赶紧把刘氏半抱半拖,悄悄离开。
走出去老远,刘氏才狠狠出了口气:“这不要脸的狐媚子,私底下竟这般诱惑爷们儿!!”
指尖都快掐入肉里,生疼一片。
刘氏眸色中闪过一阵狠厉:“罢了,叫他快活去吧。”
她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叫来了心腹,将那食笼送了出去,送到了冯华珍的手上。
夜已深,烛火燃燃。
不足以照亮偏殿里的一切。
但灯下,冯华珍那张漂亮的脸蛋却被照得惨白无比。
她的眼前摆着的,正是刘氏方才命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食笼,里头那几碟子糕饼都未动,依然好端端地维持原样。
拿出来瞧上一眼,她便知晓,这就是魏衍之送过去的。
除了他,再无旁人。
无论食笼上的标记,还是专属的特制糕饼,都那个男人在无声无息间对盛娇的霸道占有。
他明面上不露分毫,暗地里却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么?
冯华珍忽然想起今日一早,赖晨阳率领几人快马出行的场景,那时她就立在白玉阶梯之下,朦胧的晨光侵袭着视线,叫她看不清楚。
只隐约瞧见,赖晨阳手里似乎拿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只食笼。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想……
哪里奇怪了,是魏衍之在讨好那个女人,想要再次得到那个女人的青睐!
正想得出神,忽然霜琴快步过来,强行掰开了冯华珍的掌心:“娘娘,您快别折磨自己了,您这是做什么……”
低头一看,她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掌心早就被抠破了,指尖深深扣入,鲜血涌了出来。
后知后觉的疼茫茫然蔓延开来。
可这又怎么能抵得过心上的冰凉绝望?
霜琴慌乱地给她处理着伤处,眉头紧锁。
正上着药,突然听冯华珍呢喃了一句,霜琴没听清:“娘娘,您说什么?”
“我要她死。”冯华珍突然声音放大了不少。
目眦欲裂,满面狰狞,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笑得仿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要她死!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活着!!盛娇早就该死了!”
她突然暴怒地大吼起来,泪如雨下。
霜琴一把抱住她,单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又惊又怕:“娘娘,您轻点声,小心叫旁人听见啊!”
冯华珍一口咬在了霜琴的手上,眼泪决堤。
霜琴疼得浑身冷汗,反手紧紧抱着她,屏住呼吸,用浑身的颤抖来抵御这尖锐的疼。
闹了好一阵子,冯华珍总算累了。
叫来小丫鬟替她收拾张罗了一番,才算将人安顿睡下。
做完这一切,霜琴才有空去到隔壁的屋子处理伤口。
对着灯下一看,食指被咬得皮肉绽开,血肉模糊,稍稍动一下都疼钻心。
她只有一只手,怎么处理都忙不过来。
“我来吧。”旁边多了一只手,替霜琴拿过了棉纱布和药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