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盛家被推入死亡的深渊,满门鲜血,污名难除,含冤而死……
他双拳紧握,关节处凝起一片苍白。
心底的秘密到底还是被她知晓了。
“娇娇,我……”
“你并非不是为了我。”她突然淡淡开口,“你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的娘家,可……魏衍之,这不是真正的在意。”
“我是真的心里只有你!!我是在意你的!只在意你!”他急了,再一次不顾一切地诉说情意。
盛娇唇边泛着苦涩:“你明知道若是错了一步或晚了片刻,我盛家便万劫不复,可你还是赌了。”
“若那一日,站在这悬崖之上的人是你自己,你会否做出同样的选择?就算不是你自己,是你父皇、母妃呢……你还会吗?”
魏衍之被问得哑口无言,直接愣在了当场。
盛娇掩口轻笑。
泪水滑落,一滴滴落在怀中的灵牌之上。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在意。”
“在意是心疼。”
“是怕对方有一点点的伤害,是不愿对方遭遇任何风险,哪怕这个风险只是万一。”
她抬手轻轻拨开了衣领处,露出那道熟悉的伤疤。
哪怕时隔多年,这道伤疤依然呈现出与其他皮肤不一样的暗红色,狰狞可怕。
“还记得这个吗?”
眸光碎开,潋滟伤绝。
魏衍之瞳孔一紧,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见他如此反应,盛娇笑容加深了:“看吧,你记得,你也明白当初我是怎么待你的,可你……就是不愿如我待你那样的来待我。”
“别再说什么情深难忘了,魏衍之。”
“我也不会信你说的什么护着我。”
“你我的缘分在和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断了的红线怎么可能再连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当着囡囡的面,我不想跟你多纠缠什么,你……走吧。”
这一句, 心碎绝望。
听得魏衍之心头仿若被刺入了无数根的针。
细细密密,不见血光,却痛彻心扉。
一路踉踉跄跄离开,直到走出大门外,赖晨阳迎了上来,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神情恍惚,似是备受打击,像极了那一年接连遭遇小郡主离世、以及王妃和离的打击时的模样。
扶着魏衍之上了马车,赖晨阳却不敢轻易擅离职守。
“殿下,殿下!!”
魏衍之根本听不到身旁有人在说什么。
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脑海浮现的,都是盛娇那心碎落泪的模样。
顿时喉间腥甜一片,他再也控制不住,重重咳嗽了两声。
鲜血涌出,染脏了他的衣襟袖口。
赖晨阳吓了一跳:“殿下!!”
魏衍之却清醒了不少,不慌不忙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冷冷道:“无妨,回御府院吧。”
顿了顿,他又说,“你派人去查一查,冯嘉玉近些日子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若是懈怠,你便与从前一样,暗中催一催。”
赖晨阳愣住了:“如何……个催法?还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