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家想连你冯家都利用的,你就不恨?”
“殿下说笑了,区区陈家而已……”
“也罢。”魏衍之一甩袖,“你查出来的,你去办就是了,这账簿留下本王要瞧瞧。”
冯嘉玉心中一阵欢喜,忙不迭地作揖见礼,又道:“殿下,关于上一次……我冯家暗卫失踪一事,微臣也已经派人去查了。”
“是你去查,而不是冯成康?”
魏衍之似乎有些意外。
这话却听得冯嘉玉一阵警铃大作,他可不想让二哥抢了自己的风头。
“我二哥他……大约是水土不服,这几日都懒懒地打不起精神,这事儿又拖不得,更关乎我冯家生死攸关。殿下,微臣心知殿下为这事恼怒,也是对微臣的失望,微臣必然竭尽全力也要找出暗卫的下落!”
魏衍之沉默半晌,轻轻来了句:“暗卫一事若处理不好,且不说本王这边,怕是你也难回京去见冯大人。”
“殿下说的是,微臣谨记在心。”
出了殿门,冯嘉玉走了老远才松了口气。
只要景王没有当面拒绝,就意味着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指不定就真让自己逞心如意了。
一边是棘手的麻烦,一边还要谨防二哥冯成康后来者居上,冯嘉玉一时间觉得自己忙得很快活。
他刚走,魏衍之就叫来了赖晨阳。
那刚刚呈上来的账簿被放进了一只匣子里。
“带去给她。”
赖晨阳领命,刚准备走,魏衍之又叫住了他,从袖兜里摸出了一团用巾子包好的东西,也放进了匣子里,就摆在那账簿的旁边。
等盛娇收到匣子,打开一瞧。
她先拿起了那本账簿,略微翻了两页就看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桃香纳闷:“那景王殿下好端端的给娘子送这个做什么?”
盛娇笑而不语,只是一页页地翻过去。
“难为她了……”
“娘子说谁?”
“陈二太太。”盛娇合上账簿,重新放好,纤纤如玉的指尖摩挲着账簿那微糙的封面,“可惜冯嘉玉是个蠢的,看不穿其中的把戏。”
桃香瞪大眼睛:“这是……”
“不过是改了些内容,写得三分真七分假,倒还真被她蒙混过关了。”盛娇笑着摇摇头,“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可惜了……”
桃香大约是想起了陈二太太从前的做派,有些不敢置信:“娘子,那样的人也值得你夸?”
“有好处自然可以夸。”盛娇撩起眼皮,“就是冯家兄弟身上也有可取之处,把这个收好了。”
她将账簿交给桃香。
眸光落在了匣子里另外一件物什上。
那是一团用明黄色锦缎织就的巾子,这颜色这花纹,唯有皇室中人能用,且不是一般的皇室血脉。
伸手打开,一根金灿灿、冰凉凉的凤钗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