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珠暗自冷笑,这想法挺好,只是……
她才不听呢。
她刚行至花厅之外,还没看清王爷派来的人长什么样,便听到有人说着:
“姑姑,这王妃的架子,可真够大的,让您等了这么久,都不露面。”
声音不大不小,叶明珠刚好听得清清楚楚。
“人家是王妃,刚嫁进来的王府主母,自然得端起些架子来!”
只听另一个声音,满是刻薄的挖苦意味。
茯苓嘴角含笑,偷瞄了江七月一眼:瞧瞧,人家王府的丫鬟,似乎也没有把你这王妃,放在眼里呢。
叶明珠仿若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脸愉悦,不疾不徐地向里走去。
起初开口的侍女,眼角余光已经瞥见,刚步入花厅的叶明珠,却假装没看见。
依旧轻声嘲讽着:“听说了吗?昨晚洞房花烛夜,王爷竟然去了艳红楼。”
她眼唇一笑,讥讽之意,更为浓烈:“这不是明摆着说,国公家女儿还不如……”
她的话引起一阵众嘲。
叶明珠皱了皱眉,她这是八字招黑?
还是水土不服,只要窜出个人来,就跟她过意不去?
艳红楼的姑娘,听那味,是有点秦楼楚馆的意思。
叶明珠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茯苓,面不改色,缓步掠过侍女面前。
直至上首主位,款款落座,方才对着那侍女,微微一笑。
她才轻声道:“虽然你家王爷,夜宿娼妓,品德不好,可好歹,也是你家主子,你们竟在背后,这般编排议论,不太好吧?”
“……”
侍女忙仓惶跪地,颤声辩解:“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
侍女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慌乱地磕头。
叶明珠心中暗暗好笑,就这段位,也敢来送人头。
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
茯苓也没想到,叶明珠居然一开口,便镇住了王府侍女,心中不由更加疑惑。
明明上花轿前,她所看见的叶明珠,都是唯唯诺诺,病病恹恹,胆小怕事的模样。
可如今呢,眼前的人,脸还是那张脸,言行举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平日就叫你们,管住嘴,今日知道厉害了?还不下去领罚?”
这道严肃凌厉的声音,出自王府掌事姑姑之口。
那出言不逊的侍女闻言,慌忙退了出去。
掌事姑姑翠娘,是个近四十来岁的妇人,模样一般,但那双三角眼,略显刻薄的秉性。
翠娘一边呵斥着方才那侍女,一边暗暗打量着叶明珠。
嘴上似什么也没说,眼神却充满鄙夷和不屑,她微微躬身,很不情愿,行了个礼:“奴婢翠娘,参见王妃。”
叶明珠淡淡一笑,随即沉着脸,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白眼。
茯苓瞧出翠娘地位不一般,自作聪明,赔着笑脸见了礼。
翠娘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微微挺了挺脊背,毫无感情地说:
“王爷体恤王妃身子娇弱,且身边,又只有一个丫头,恐照顾不周,命奴婢差几个人,前来伺候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