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芸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又不便发作,隐忍道:“臣妇送送王妃。”
叶明珠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也不推辞,领着两个丫鬟出了膳厅。
叶国良这才怒拍桌子,大骂道:“孽女!”
也不知道给他留个鸡腿!
苏沫枫在外面干巴巴地等着,一见叶明珠出来,便哼哼唧唧。
“师父吃肉,徒弟连一丝气味都闻不到。”
“为师是那样的人吗?这不给你打包着吗?”
叶家人可都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呢。
苏沫枫见骆芸也在,便不再多说,拉着青罗急不可耐地翻找食盒。
真是没规没矩的,骆芸嫌弃的瞥了他们一眼。
但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发火,她借着送叶明珠出来,只是为了做个彻底了断。
骆芸见四下已无外人,她神色冷厉:“叶明珠,东西拿了就得知足,莫要得寸进尺。”
叶明珠轻轻打了个哈哈:“国公夫人,这才哪跟哪?人这一生,可没有多少个十八年啊。”
她们之间的账自是会一笔一笔的慢慢算。
岂是二十万两银子就能了清的。
骆芸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试图以轻蔑掩盖内心的不安。
“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这二十万两权当作我身为嫡母大发慈悲,赏你做嫁妆罢了。”
她眼神之中疑虑尚存,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这笔钱,却也只为表明并非受制于叶明珠那所谓虚无缥缈的证据。
在她心底,仍存着一丝侥幸,叶明珠手中没有实证。
叶明珠轻掩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哟,如此说来,国公夫人还真是慷慨大方。”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似在骆芸的心尖上敲打。
骆芸怒喝:“你休要在此故弄玄虚!若真有凭据,尽管拿出来,我堂堂国公夫人,岂能会任你要挟!”
她不禁挺了挺脊背,一副无愧于心地姿态。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这样便能给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叶明珠不由得鼓掌大笑,语气里却满是讥诮:“好好好,国公夫人自然是清清白白、纤尘不染。”
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顿了顿,她又道:“既然国公夫人一身正气,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何又要破费?”
言罢,她手轻轻一挥,“青罗,将东西退还国公夫人,莫要让她这般心不甘情不愿。”
青罗迅速将装着银票的食盒递过去:“国公夫人。”
叶明珠嘴角笑意渐深,宛如狡黠的狐狸:“国公夫人既然笃定自己的猜想,那就收回去吧,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本王妃究竟是不是在诓骗你。”
她以退为进,神色镇定自若,不见丝毫慌乱。
这般沉稳从容,骆芸又怎敢轻易冒险相赌?
骆芸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叶明珠,算你狠!”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顺了叶明珠的意,然后徐徐图之!
叶明珠岂会不知骆芸心中盘算,只是她手中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只能用这种手段步步紧逼,让骆芸自乱阵脚。
她微微欠身,轻声笑道:“国公夫人的‘恩情’,本王妃定当铭刻于心,不敢忘记。”
“叶明珠,你等着!”骆芸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叶明珠离开国公府,登上回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