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众人面色一变,连忙推了出去,就连最依依不舍的孟羽鸿也被人拖了出去。
“听枫,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孟澜发问,“那吕大师……是要害了夫人,又要害你?”
他声线颤抖。
孟听枫双眸含泪,“父亲,其实母亲并非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蛊虫!”
“什么?蛊虫?!”孟澜闻所未闻,大惊失色。
苗疆一代的蛊毒之术在中原一带,鲜少有人听闻,他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孟听枫接着又为他解释了一遍欢颜的身份,重点告诉他,欢颜是时宰相的人。
如此一来,孟澜便是觉得再荒唐离奇,也不得不信。
再听到这种蛊虫如何养成和其功效,孟澜更是被骇得脸色煞白。
“这……”他求助似的看向欢颜,“神医,听枫说的都是真的吗?”
欢颜郑重地点点头。
孟澜脸色愈发惨白,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孟澜为官十几载,在朝堂之上从未树敌,怎会有人会做出如此狠绝之事?”
“此事还得捉到吕大师之后,才能下判定。”孟听枫说道。
孟澜沉吟片刻,又有了些疑惑,“可这蛊虫只下给了夫人,你又是如何推断出吕大师是凶手的?”
他再次认真地审视起这个曾不被他重视的小女儿,发现对方的眼眸中浮现了几分锐利的慧光。
“父亲可还记得,母亲重病之后,女儿亦莫名吐了血?”孟听枫娓娓道来,“彼时女儿便觉心胸闷堵,难受至极。
“可那吕大师偏偏这般巧合出现在孟府之外,被管事请进来后,探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认定女儿是那害人性命的妖孽。
“若是爹信了,女儿现在会如何?母亲会如何?整个孟府又会如何?”
那必然是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孟澜在心中回答。
此时,他脑海中莫名又回想起那一个梦魇,与孟听枫口中所描述的一切骤然吻合。
听枫被当作妖孽活活烧死,乔氏莫名暴毙而亡……
除了羽鸿还未为了救雪怡而失去双腿,一切竟然都与梦中相差无几。
那一抹烟粉色出现于脑海之中,孟澜一惊。
这究竟是梦,还是上天赐予他的预示?
难不成……
眼见他越想越深,脸色来来回回变化几次,孟听枫心知时机成熟,开口道:
“父亲再想,有人报官要抓吕大师,偏偏府衙上门的那一日,吕大师被人放跑了。
“而母亲生病的那一日,吕大师还未入府。”
孟澜神色恍惚,“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孟听枫压低声音,“孟府内有那吕大师的同伙内应!”
孟澜眼神闪了闪,片刻后,他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
听枫将此事单独与他说,自然也是想着不泄露消息,才能将那人的内应捉出来。
回过神来,孟澜才恍然发觉手心里全是冷汗。
虽然心中已有怀疑和猜测,可他仍旧止不住地去想,为什么?
难不成雪怡……当真如此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