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楚馆那一条街。
好家伙!!!到处都能闻见香囊、香露和香水,总之是香道不能再香,甩都甩不开的一股气味。尤其是那个屋里飘出来的浓重熏香,混着拉车老牛的体味、粪味,和周围一圈汉子身上的臭味。
我我我……我就叫它一个世间无敌!
这股要了亲命的味儿,让从未受过这种生化武器攻击的陶巅,在满脸假笑的老鸨刚一露面的时候,和老鸨对视了一眼以后,就蓦然回首地转头 呕呕大吐了起来。
呕~~~~~~~
虽然他并没有吐出来任何有效的食物残渣来,但是老鸨一见他这反应,哎呦我去我这小暴脾气就泛上来了!
这花枝招展的老妈子就差那么一点儿没翻白眼地暴怒而亡,她双手一叉腰,愤愤然地对那汉子坡口大骂道:“你给我带来的这小浪蹄子为什么只看我一眼就吐了!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明白了,下一刻,老娘的绣花鞋就喂你吃!这是在 讥讽老娘长得不如她好看吗?这是什么欠人嗯的 小缲蹄子!还敢这样无耻无理地埋汰我!”
“啊,妈妈,您别生气。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另外,他也不是小娘儿,他是个小,小童儿。”那汉子看了一眼还在翻倒着胃里内容物的陶巅,面色有些尴尬地劝慰了一下老鸨。
“给我滚出去!你妈妈我要个带鸟儿的干什么?要鸟儿我 不会自己去逮去?赶快把他给我拉走!老娘看他这个衰样儿就想杀人!何止不想收!我还想一顿板子地打死他!”老鸨说完,又觉得自己很美丽地理了理自己的 鬓发。
陶巅要是现在能说出来话,肯定是“老乞婆,老猪狗”的一顿狂 喷了。然而他不能,因为他还没有吐够。
接着吐。
呕~~~~
那汉子劝说无果以后,回头泄愤似地怼了陶巅一拳,然后又拎着陶巅去往下一家碰运气。
陶巅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用尽各种歹毒的言语在心里暗暗地攻击他。你就不知道给本少爷我洗洗再收拾收拾?就算我长了个天仙的模样,这一身血一身土也就你们这些土匪觉得好看吧,但凡来这种地界,谁敢要?谁敢要??
哼!横竖不对的死脑瓜壳子!你那脑袋里面有仁吗?有吗?我都不求你像个西瓜似的多肉多汁,我就求你像个核桃似的里面有个能被称为种子仁的东西可还行???
做个买卖都不会做,啐!活该你这辈子穷死!
呸!
在繁华闹市的一条街里行“碰瓷”了几家脂粉场以后,那汉子终于是碰见了一个熟人。
正巧那个熟人还是这条街上最大青楼的新晋的归公,是人都称他为“狗儿”。
于是狗儿在一番攀谈后,便笑容可掬地领着这汉子,而汉子手里拎着陶巅地一路行到了狗儿在职的那家楚馆之后。
入了后门,穿堂过室,终于到达该馆腹地以后,陶巅便见到了一个还算是好看,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狗子。什么事儿啊?哎~~~~我还没有睡够呢。这么急忙忙地就把我给唤醒了过来,你最好是有急事。”那个一看就是当家人的老鸨看了一眼汉子手里的陶巅,又高傲地转过身去,用手娇媚地捂着红唇打呵欠:“啊~~~~嗯,这是哪儿提来的小乞丐?被人给砍了?”
陶巅鄙视地望着那老鸨脸上正在下落的铅粉。心里冷笑一身个,呵呵,老不要面皮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带妆睡觉。抹得越厚,脸就皱得就越快。就你那张惨白的脸撞见谁谁不害怕?
“啊,媚娘,那个,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想跟您做个小买卖。”叫做狗儿的小归公赶快哈巴哈巴地斜肩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