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祁的唇角虽仍是扬着,但眸底划过一丝狠戾,同洛知微道,“皇后既然疼你,给了你这衣裙,你便穿着,还有朕赠你的金钗,与织金云锦相配,更能衬得阿若仙姿。”
洛知微却摇了摇头,“这些都太过名贵了,嫔妾实在不敢受,要不皇上替嫔妾将这衣裙还给皇后娘娘吧。”
顾桓祁凝眉,略微思忖后道:“如此也好。”
翌日,顾桓祁刚下了早朝,便去了碧凰宫。
吴皇后受宠若惊,迎上前去接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顾桓祁从吴皇后身边走过,径直往上首位去了,只是冷冷撂下一句,“起来吧。”
吴皇后身子一僵,被应暇搀扶起身,站在一旁。
江义敏将昨日那衣裙放在殿内桌上,退了两步立在了顾桓祁的身边。
吴皇后看着那衣裙,眸色大变,和身边的应暇对视了一眼,眉心紧缩。
“这衣裙,是臣妾昨日赠与洛常在的,皇上怎么...”
“阿若觉得这衣裙太过华丽,便托朕将这衣裙拿来还你。”
阿若?
吴皇后闻言抬起头,对上顾桓祁的目光。
顾桓祁笑笑,面上轻松却目色含威,继续道:“朕也正好也来看看你,想着陪你来一起用个午膳。”
吴皇后攥着手,勉强地牵起唇角亦笑了笑。
“朕登基也快有四年了,你与朕在一起,也有...”顾桓祁顿了顿。
吴皇后搁下筷子补充道:“臣妾陪伴皇上,已有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顾桓祁抬眸,眸底似一汪深渊,“皇后为朕分忧七年,朕不曾忘怀的事情,没想到皇后也还记得。”
吴皇后身子一僵,怔怔地点了点头。
午膳用完,冷汗已经湿透了吴皇后的里衣,一顿饭的时间,吴皇后如坐针毡。
更衣时,吴皇后颤抖着声音问道:“应暇,你可听见皇上唤她什么了?皇上唤她,阿若。”
应暇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吴皇后,思量半晌,只是道:“皇上还是敬重皇后娘娘的。”
“夫妻一场,本宫要敬重做何用?”吴皇后说着,眼泪便要夺眶而出,“本宫将门之后,高门贵女,父亲是三朝元老战功赫赫,怎就比不上她一个中书令的女儿。”
“娘娘慎言呐!”应暇心头一紧。
应暇原是吴皇后母亲的陪嫁丫头,后因顾桓祁登基,应暇便陪着吴皇后入了皇宫,自然知道吴皇后心里有多在乎皇上,也明白那人是吴皇后心里甚难解开的结。
如今这样一个威胁摆在眼前,吴皇后心里自然慌乱。
“七年了,如今又冒出个长得像的,他便要厌弃本宫了吗?”
应暇搀扶着吴皇后在榻上坐下,又端来一盏热茶,那着团扇在吴皇后身旁缓缓摇着,“娘娘不必担心,若皇上厌弃了您,今日何必这般?想来也是顾念着与娘娘的夫妻情分,那洛常在连件华丽衣裙都不敢收下,想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吴皇后眸色一黯,手攥得愈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