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凰宫外通报道:皇上驾到!
吴皇后闻声脸色大变,眼珠左右转动着,吞了一口口水,扬起手得应暇搀扶后,下榻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顾桓祁冷眸瞥了吴皇后一眼,行至榻边坐下,眼神示意江义敏将人带上来,却见小安子塞了嘴巴,带上殿来。
脸上高肿着,嘴角还带着血迹,似乎是已经受过刑了。
吴皇后强装着镇定的样子,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直起身子站在一侧。
寝殿里安静地骇人,吴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偌大的手死死揪住,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烛花炸了两声,顾桓祁这才抬起头来,目色含威,幽幽冷笑道:“皇后当真好手段啊!”
吴皇后垂眸捏紧了手中的念珠,“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顾桓祁眼神示意江义敏,江义敏拿下小安子口中的麻布,小安子被打掉了好几颗牙,讲话呜咽着,还会漏风。
许氏早就被严刑拷打过了,自然明白这次被带来碧凰宫的意思是什么,模糊中将自己为吴皇后探听御前之事招了个明白。
朦胧说完,嘴又被塞上了。
吴皇后的唇角微微抽搐两下,佯装怒道:“仅凭你一言,岂可胡乱攀咬中宫?”
顾桓祁嗤笑着摇了摇头,“若再加上月芽的供词呢?”
“月芽?”吴皇后轻声念了一句,“月芽不是...”
顾桓祁勾起唇角,眼里尽是凉薄,“不是什么,不是应该在辛者库吗?”
吴皇后眉眼微颤,一下便明白了。
“这小安子以为思渺宫的人尽数被送去了辛者库,便来碧凰宫通风报信,又去了辛者库,一到那里就被抓了个正着,”顾桓祁将衣摆褶皱抚平,端起手边茶盏润了润喉咙,继续道:“可那个月芽在慎行司也经不住拷打,不过两道刑罚,便将事情吐了个干净。”
吴皇后眨了眨眼睛,眸中有了些闪躲之意,“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月芽是何人。”
顾桓祁也不意外,径直道:“那孙太医呢?皇后也不知是何人?”
吴皇后深吸一口气,含悲冷笑一声,“皇上既然全盘皆知,又何必来碧凰宫这一趟呢?为的便是当面打臣妾的脸吗?”
应暇在吴皇后身后小心翼翼扯了扯吴皇后的衣角,吴皇后扬了扬衣袖,甩开应暇的手,对上顾桓祁的目光,心中泛起了悲伤,“吴家在前朝为皇上尽忠,臣妾在后宫为皇上统管后宫。
如今吴家眼看着便要被皇上不信任,臣妾亦被禁足,全因为皇上因四年前之事疑心臣妾与吴家。
这么多年的情谊付之一炬,吴家何辜,臣妾何辜?”
顾桓祁冷然一笑,笑容中凉薄与嘲讽交织,声音轻轻的,听着却让人觉着极沉重“那洛常在何辜啊?”
吴皇后紧抿着唇,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