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皇上早日立后?”
顾桓祁抬眸,竟有些惊讶。
天底下的女人,有几个不想做皇后的,何况后宫嫔妃。
可人人都不敢提立后两个字,生怕叫顾桓祁怀疑了她们别有用心,而洛知微却敢直言这些奏折是为了让皇帝立后,好有人主持亲蚕大典,为桑农祈福。
顾桓祁的舌尖轻轻顶了顶腮,眼睫遮住了眸中神色,“朕本属意,再过几年,咱们再有了孩子,将那凤位许给你。”
洛知微听出顾桓祁说的是你,而不是阿若。
将自己的手从顾桓祁的手里抽回,敛理衣裙,在堂下重重跪下。
顾桓祁挑眉,眸色倏尔冷了下来,“怎的跪下了?”
洛知微垂着眸子,肃声道:“皇上之言,臣妾惶恐。
臣妾的父亲是宁远将军洛渭洲,去年平息了努奚部之乱,如今又领兵为国战出征;
父亲年事已高,可臣妾还有一兄长,兄长亦是武将,注定要为庆国、为皇上征战沙场,平定四方。”
顾桓祁深吸一口气,“那又如何?”
“臣妾若坐上那后位,即使桓郎与阿若情比金坚,可洛家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臣妾又该当如何呢?”
洛知微抬起盈盈泪眼,在双眼直视顾桓祁之时,正巧落下,“臣妾只愿做桓郎心爱之人,这爱意中,不掺家事,不问功绩,只为相爱。”
顾桓祁心尖一颤,洛知微是怕自己步了懿纯皇后的后尘。
母家皆是武将出身,谁又能确保今日的洛家不会成为昨日的吴家。
而洛知微字字恳切,不掺家事,不问功绩,只为相爱。
心里莫名一暖,顾桓祁从榻上起身,亲手将洛知微搀扶起来,“你身子才好,不能跪着。”
说着,顾桓祁从洛知微的手里拿过丝绢,将洛知微脸上的泪痕拭去,握住了洛知微的手,“「不掺家事,不问功绩,只为相爱。」朕记下了。”
洛知微泪中带笑,看着身侧的顾桓祁,满眼皆是满足。
陪着顾桓祁用了晚膳,知道洛知微身子仍未好全,顾桓祁并未与洛知微亲密,只是留着洛知微在景乾宫留宿了一夜。
“阿若今夜怎么不说留宿景乾宫不合规矩了?”顾桓祁撑着头,手指在洛知微的鼻梁上摩挲着。
洛知微侧过身子,与顾桓祁相对,“桓郎不是说过吗,桓郎便是这宫里的规矩。”
顾桓祁在洛知微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阿若当真是顽皮了许多。”
洛知微舔了舔嘴唇上顾桓祁方才咬过的地方,“臣妾长此以往日日规矩体面的挂在嘴上,岂不无趣,长久下去,若是惹了皇上桓郎厌烦,可怎么好。”
两人相视一笑,合寝而眠,相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