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从余景这儿顺走人用的止血药品,余景也顺带给吴斜送了些,让他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一个人送小猞猁进山找猞猁妈妈的时候,余景从猞猁妈妈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猞猁妈妈到底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总会在夜晚的时候徘徊在寨子附近。
它不知道具体是几点,但每次来,村里的灯都是暗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它才敢离村子近一点。
然而昨天晚上,它碰巧看见有一户人家里,走出来个浑身漆黑的人。他一离开,那户人家的灯就灭了。
猞猁是夜间捕猎的动物,哪怕没有光源,它也能看见,黑衣服的人从寨子里一路上了山。
具体去了哪里,它没有跟上去也就不知道了。
余景带着一大一小从苗寨外围绕了一圈,寨子四面环山,除了羊角山外,还有个周渡山和太行山。
四季观察过,和羊角山相比,太行山里地势更为复杂,人很难在其中行走,同样也意味着没有人打扰,食物充足。
于是,他带路走了近半天脚程,期间问了猞猁妈妈一些问题。
送它们到太行山下,目视它们走进树林中,片刻后不见踪影。
回去屋子里后,他找到个另外几人都在的时间,跟他们说了猞猁妈妈告诉他的话。
吴斜咬了咬牙,“我就说这老头有些问题就是不说是为什么,原来是塌肩膀和他有接触啊?”
“那现在怎么办?”
铁块铁块弄不开,盘玛他又不说,吊脚楼又没了,再不找地方突破,他们这群人就算耗在这儿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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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外来人中又有人要来见盘玛老爹了。
老爹儿子本来想到自家爹的嘱咐,是想直接拒绝的。
却见那个外来人意味深长得对他说,“老爹不见我,可是会后悔的。”
他也问了老爹,老爹对这种幼稚的激将法并不买账,正要让儿子拒绝,就看见自己的窗口,熟悉的游隼站在上面。
余景到底还是见到了老爹,老爹儿子也在,看他的眼神并不友好,隐隐有些谴责。
“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余景深深看了眼老爹儿子,“你确定要让别人听见吗?你做的那些事。”
老爹瞳孔骤然一缩,浑身气势压向余景。不愧是寨子里最优秀的猎手,哪怕已近迟暮,浑身杀气也是形同猛兽。
“老爹何必吓我,我是年轻,但也不是吓大的。”
余景佯装随意得席地而坐,盘起双腿,轻微颤抖的双手藏进腿窝里。
盘玛说了句话,估计是本地的方言,余景听不懂。只看见随后老爹儿子就站起身来,不情不愿转身离开。
房子里只剩下余景和盘玛了。
余景强忍着不适,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按照出发前吴斜的交代试探。
“老爹不知道吧,我能和动物沟通交流。”
盘玛第一反应是不信,“你觉得我会相信?”
余景笑了笑,伸出手让四季站在上面。
“老爹觉得,我是怎么让两只猞猁安分下来的?老爹是经验老道的猎手,应该比我更清楚,动物的本性,尤其是猞猁,是个什么样子的。”
盘玛哼笑一声,“不说它是你的宠物了?”
“说笑了,如果是我的宠物,又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还瘦骨嶙峋的。”
“昨天,你这里,来了个塌肩膀的人吧?”
盘玛脸色微变,语气生硬,“你看到了。”
“他的身手您也知道,当时万籁俱静的,如果我能看见他,他会发现不了我吗?”
盘玛低头,既没有松口,也没有质疑什么。
“你当时是在羊角山里和猞猁妈妈相遇的吧,你一个人,只带了把刀,没找到遇上饥肠辘辘的猞猁妈妈,被它一爪子划破后背。你仰仗对地势的了解,在羊角山湖泊旁边的洞里,躲过一个晚上。”
这是只有盘玛和猞猁才知道的事情,当时他很确定不可能有其他人在。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能和动物交流?
想到这里,盘玛脸色好看不少。他们以打猎为生,对很多不科学的东西往往比常人更加追捧。余景能和动物沟通的本事,在他看来就像寨子中的大巫,是值得信任和尊重的,
之后长达两个小时的交谈中,盘玛把不涉及底线的事都告诉了余景。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叙述,在余景看来,也足够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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