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好轻举妄动。
最后装模作样拜了佛,闭眼祈愿时,余景脑子里还真蹦出了一件想要实现的事。
请让他们那群人,都能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一生吧……
再睁眼,余景看着高台上冰冷的佛像,自嘲般地勾了勾嘴角,扯出一声轻笑。
“怎么了吗?”张庆生立马出声问。
余景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怎么,走吧。”
喇嘛庙外,天空放出几分暖色,照在湖面上,折射出十分璀璨的异色。偌大的湖面安安静静,只有轻风偶尔能让其泛起涟漪。
余景盯着看了有一会儿,直到张庆生跟啦嘛道完别,叫了他一声。
三人转身离开喇嘛庙,等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喇嘛垂眸叹了口气,将高大的庙门关上。
正巧一阵强风吹过,湖水拍打着岸边,又顺势退了回去。一处无人察觉的角落里,一只巴掌大的童鞋,就这样留在了岸边。
……
回住所的路上,余景开始故作不经意地和张庆生攀谈。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去年入秋,算起来,已经一年多了。”
“那你是打算在这儿定居了吗?”
张庆生身上带着几分和吴斜一样的书卷气,五官清秀,个子不高。说起普通话来十分标准,听不出一点口音。
“那倒也不是,再待段时间,我也就该走了。”
“是吗。”余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是外乡人,面对完全陌生的文化和环境,能定居的才是少数吧。
“那我们真是赶上了,幸好你还在。”余景笑着说。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镇子上人来人往,张庆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说要带他们去镇子上最好吃的餐馆吃饭。
作为以来旅游放风为借口的人,余景也不好拒绝。
穿过人流拥挤的中心街道,这里的人光从长相来看就和他们几个完全不同。藏族人的长相都很有辨识度,高鼻梁大眼睛,五官深邃立体,剑眉星目,明眸皓齿。
余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居民,居民们也同样从四面八方望向他,然后三五成群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懂。
只是从感觉上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坏话。
这边的饮食以肉食为主,味道和花样都具有藏族人民独有的特色。饭过三巡,余景也不忘给家里那位留守的小家伙,打包带点回去。
“说起来,你今天没带它呢。”
张庆生是见过小五的。
就在余景刚来的那天晚上。
他按照委托人的指示,在家里硬生生等到凌晨四点多钟,才终于等来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房门一看,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唯一裸露在外吸引他注意的,除了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也就是怀里跟玩具布偶一样,乖乖被抱着的海东青了。
虽然同在一个房子里,但房间不同,而余景又状态不好,三天几乎从未离开过房间。
平时拿吃食什么的,都是另外一个高个子负责拿进去。
他也就未曾再见过那只海东青。
“哈哈,它有些调皮,这不是要去喇嘛庙嘛,我怕它会惊扰到人家。”
张庆生顿了顿,说了句,“如果真的是那样,比起惊扰,惊喜可能更多吧。”
见余景对他的话显得有些茫然,张庆生放下筷子,向余景解释道,“海东青在很多民族文化中都意义非凡,它被当做勇猛、刚强、力量的代表,在一些宗教教义中,它被当做神的化身,和神沟通的媒介。但是它数量稀少,野外都很罕见,更何况是你这种能被人带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