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用剪刀把金丝线剪断之后,就用自己的脸,去贴阿无的脸,抱着她靠着栏杆,只一心听着笼子外面的动静,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人给放了。
闭着眼睛的阿无,迷迷蒙蒙间,听见小舞说要把身份借她后,就迷失在睡梦中。
梦里,河边的一棵柳树下,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漫天飞扬的青色花朵顺水而流……
没有十八吗?
她这么想着,突然睁开了双眼,感觉到了一种失而复得的自由。
阿无伸伸自己的手和脚,知道自己已经能自由行动了。只是手臂上有明显的异物感,脸上也麻麻的。
她抬起左手去摸,可除了那突兀的镯子,别的什么也没摸出来。
阿无又想到小舞踢打她时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想到小舞已经放过她,要和她和好,就越发高兴起来。
她从喉咙发出闷闷的笑声,这时才察觉出不对。
她的嘴巴张不开了!
上嘴唇和下嘴唇仿佛黏在了一起,一想要挣开,就感觉又麻又痒的。
阿无强硬地扯动嘴巴,很快就尝到了唇齿间湿润的铁锈味。她伸手去摸,发现指尖上沾了血。
小舞笑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好心情地说,“你怎么这么呆啊,醒了这么久才发现。你想得没错,我把你的嘴缝起来了。”
阿无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小舞见她这样,又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小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无哼叫着,想说些话,可她不会腹语,纵使能发出不同声调的音节,也没法准确地表达意思。
小舞就是听出来她的话,也装听不懂,还借口说阿无吵闹,扇了她一巴掌,把阿无都给打懵了,因为小舞的力道好小,拳头软软的,像棉花一样。
小舞拳头吃痛,委屈地甩了甩,紧接着两手交叉抱在胸前,耀武扬威地说:“吵死了,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想办法吃东西喝水,好好活下去吧。”
“嗯嗯,嗯嗯嗯……(小舞,把我的嘴巴解开……)”
阿无才哼了几声,又被小舞扇了一巴掌,还被一脚踹在肚子上。
“我说吵死了,你听不懂吗?你现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就别白费功夫了。”
小舞这次的巴掌是把手臂抡圆了甩的,又对准了阿无的耳朵。
她对欺负人这种事熟练得很,一下子就把阿无扇耳鸣了。
阿无下意识用右手去捂。小舞看见她右手臂上缝了镯子,还这么自如地动,脸上写满了错愕。
诶?这是合理的吗?是不是有点违背常识了,正常人一只手受伤了,不是会因为痛,而选择换只手吗?
呵呵?难道她的针线功夫已经高超到,可以欺骗肉体,把断掉的皮肉缝合得像是完好无缺一样。
她就知道,自己是绝世的天才。不论做什么,都是一顶一的。
小舞心情大好。见阿无茫然地坐着,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就十分难得地用自己的衣袖去帮阿无擦眼泪。
她看见自己华丽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
呀?阿无一只手受伤了,还是可以给她洗衣服的吧。
但是现在她们身份互换,她应该是……不幸被拐卖到奴隶车队的富家小姐才对,可不能这么衣着光鲜。
没办法,看来直到阿无被人抓走前,她就只能忍着不洗澡,把自己搞脏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