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山的这段路也觉心烦,让覃天背着自己走。把脑袋搁在他背后,不想看见听雪这个说不通的家伙。
覃天稳稳背着阿无,没多久,阿无便睡着了。三人下山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放缓。
覃天示意甄尘过来,待他靠近后,就让甄尘把阿无接过去,无声告诉他:我去和听雪谈谈。
甄尘怕把阿无惊醒,万分小心地接过,虔诚地抱着她,坐在下山路上的台阶上。
这时,阿无微微动了动。
甄尘自责自己动作粗鲁,在心里准备了一番道歉的说辞要说。谁知,阿无闻了一下他的味道,就主动攀在他身上,换了个姿势,斜斜倚着继续睡着。
甄尘心里跟流了蜜糖一样。啊,好可爱好喜欢,他低下头,看阿无脸上微小的绒毛,莹润的脸。一根根数着阿无的眼睫毛。
好喜欢。
一滴水珠忽然要砸在阿无的脸上,甄尘赶忙接住。他抬头望天,下雨了?不,没有。他摸了摸脸颊上的湿润,哦,是他在哭。
对不起,阿无,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我能把你的手治好,你就不用这样了。
你等着我,我能起死人,自然也可以做到肉白骨,等我让你的手长回来,你就不必再看听雪的脸色。
甄尘暗暗发誓,他正要抹去泪眼,一只手已替他拂去。
那手指虽长,却并不平滑纤细,而是有厚厚的茧子,指肚的地方还有像是狠狠咬过,留下的疤痕。
这是阿无的手。
阿无手抚着甄尘的脸,“怎么了?我刚不是在覃天背上,现在躺你怀里,你怎么还不开心了?难道说,还没正式在一起,你就腻了?还是说,嫌麻烦,害怕?”
“胡说八道。你睡你自己的吧。我就乐意抱着你,就从天哥那把你抢过来。”甄尘抱着阿无不撒手,手按在她眼睛上,让她闭眼。
“哦~伤春悲秋,叫我撞见了。这次好点了,恼羞成怒也没咬我。”阿无也不挣扎,依旧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只是临了问一句,“覃天去哪了?”
甄尘不说话,只轻轻吻她,哄她睡着,才摸着她额头,低声说:“天哥他厉害着呢,他给你鸣不平去了,不愧是正宫呢。”
覃天把听雪叫到一边,气度庄重严肃,仿若老师,循循善诱,规劝走向歧途的学生。
“听雪,原本你有治好阿无右手这一项优势,但你主动放弃了。不过,阿无姐姐的玉牌结果,又挽回了一些颓势。”
听雪漠然,周身放出冰寒威压,侵人骨肉,冷言:“你在教我怎么做?”
覃天分毫不惧,他内功护体,和善浅笑:“论修为,我不过区区凡人,但若论对人性的了解,我好歹是合欢宫之人,自然不会比你这朵冰棱花差。”
听雪收了威压,祂没从覃天心里听到任何心口不一的内容。
覃天由衷觉得,不管听雪最后会不会跟在阿无身边,都要让阿无开心快乐才行。
一如今天这样,像是在和敌人生死相搏,甚至危及阿无生命健康的情况,绝不能再发生。
“你建议我怎么做?”听雪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但覃天能听出里面的不同。
他提出几点具体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