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一半酸甜口的菜肴,一半清淡养胃的蔬肉小炒,后者是,桑酒醒来后特意叮嘱的私厨,以后鹤砚礼回来吃饭就做这些菜。
秦少煜蹭饭从来不客气,嘎嘎炫,话特密,除了始终没碰封廉一脸慈祥给他盛的那碗盟友鸡汤(不敢喝),他尝遍每一道菜,碎嘴就没停过,誓不冷场一秒钟。
“小嫂子,你真得今儿晚上就走吗?刚刚新闻还给我推送暴风雪黄色预警呢,要不你改签吧,安全第一。”
桑酒夹起一小撮油绿的菠菜,放进鹤砚礼碗里,敷衍回,“不改,我喜欢黄色。”
秦少煜:“……”
“那你这次走多久?等你回来,叫上我哥,咱们一起组局玩儿!”
桑酒看着鹤砚礼细嚼慢咽的吃下菠菜,她勾唇,又夹起几根胡萝卜丝,继续投喂,水眸睨了一眼脑干缺失的秦少煜,怼,“唐僧能在盘丝洞嗨?”
秦少煜:“……”
秦少煜不由想象了一下鹤砚礼身处销金窟的画面,奢靡交错的光线笼罩在他哥冰冷寒沉的脸上,一闪一闪,一闪一闪……他生命监护仪一闪一闪,滴——直线……!!!!
秦少煜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两条胳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立即粉碎喊鹤砚礼一起玩儿的鲁莽提议。
太吓人了!
他哥和酒吧的适配度惊悚为负!
“哥。”
秦少煜看向坐在主位沉默吃饭的鹤砚礼,他一男的,都觉得他哥是个漂亮发光的餐桌花瓶,吃口菜都赏心悦目的。
到底是没忍住八卦好奇的心。
“你脖子上红红的长长的一条,是虫子蜇咬的么?涂药膏了吗?什么虫子这么歹毒,咬得好严重!”
他左右横竖看,确定不是吻痕,这才斗胆询问。
鹤砚礼咽下胡萝卜丝,神色平静,“创可贴咬的。”
秦少煜:“啊?”
创可贴咬的,创可贴……秦少煜细品了两秒,情场浪子恍然秒懂——好歹毒的小嫂子!可真舍得折腾他哥!
不过,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善于交流了,一问就答的……!他哥爽到了!
桑酒的心思注意力全在刚发掘的趣味上,夹菜投喂鹤砚礼。
她原本看鹤砚礼对饭菜兴致缺缺,属于不爱吃饭又或者极度挑食那一挂,就顺手给鹤砚礼夹了一点爽口的西芹炒肉丝,鹤砚礼吃完了,连沾染汤汁的白米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鹤砚礼吃东西时模样很乖,镜片后的瑞凤眸低垂,睫毛浓长,安静咀嚼,薄唇色泽红润,不发出一丁点杂音。
桑酒夹什么菜,鹤砚礼就吃什么菜。
蟹黄豆腐、口蘑西兰花、素炒时蔬、虾仁滑蛋……渐渐得趣儿的桑酒投喂不停,越看越觉得鹤砚礼乖得人心口柔软,完全就是电子萌宠的既视感,喂虫吃虫,喂草吃草,还是自带滤镜油画感最貌美的一个儿。
桑酒逐渐起了捉弄鹤砚礼的坏心思,她夹起一小节调味用的葱段,看饭桌上的鹤砚礼能乖到哪一步,吃不吃。
鹤砚礼夹起葱段,没有丝毫犹豫吃掉了,只不过,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挑了一口米饭缓冲咽下。
全程注视的桑酒笑容灿烂,妈的好乖!
早知道鹤砚礼上了餐桌比床上乖早知道搁这儿了!
鹤砚礼望着碗里的米饭粒,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脖子上过于显眼的“创可贴咬伤”那一整块儿淤红的皮肤,似乎还残余着唇瓣的湿度。
他不让桑桑摸儿额头,说他不烫了,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