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拿走平安符,随手揣进西裤口袋,“你先回家。”
林媛每次给的平安符,都会被鹤砚礼无理由没收。
“哥,你千万别跟嫂子吵架,是我自己要来鹤宅的,跟嫂子没关系。”鹤澜音对桑酒的态度骤然巨变,她现在是嫂粉。
又凑近一些,超小声的认真补充,“哥,嫂子打人超级血腥,别吵,万一嫂子打你,你……打不过。”
鹤砚礼:“……”
苍槐:“……”鹤先生更血腥。
“对了,嫂子去了之璟哥那边,我们路过花园时碰到之璟哥,他轮椅坏了,身边也没个佣人,挺可怜的,嫂子就送他回去了。”鹤澜音怕鹤砚礼一再误会桑酒,绝对不允许藕断丝连、暧昧期的两人有任何吵架的源头。
但,鹤砚礼冷邃的眼眸愈发阴沉。
桑酒可怜鹤之璟,一如可怜他。
注视着苍槐护送鹤澜音离开后,鹤砚礼抬手将香烟咬在齿间,拿出平安符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摸出打火机,他薄唇衔烟,勾出嘲讽的冷弧,深邃似墨的瞳仁里映出跳跃燃烧的火苗。
平安喜乐四个字被火焰烧毁。
鹤砚礼勾着绳线的长指一松,燃成一团火的平安符坠地,他漆面皮鞋踩过,迈着长腿往鹤宅深处走。
~
老老实实守在车上的蒋乘,接到鹤砚礼的一通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跑进堪比龙潭虎穴的鹤宅。只是,这次不是去鹤老爷子那,要他去鹤之璟的宅子。
鹤宅之大,蒋乘跑得气喘吁吁,腹诽鹤之璟住的宅子太偏太深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天之骄子正值意气风发的搏斗谋权阶段,突然一场车祸变成残废,也剥夺了财团继承人的候选席位,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不愿意见人,住所僻静,太正常了。
不过鹤爷怎么跟鹤之璟有交集了?
“……鹤总?”抵达院子正门,累得叉腰喘气的蒋乘,有些怀疑人生、不太确定的看向外墙边站着抽烟的鹤砚礼。
这大冷天的,院墙外头黑灯瞎火的,鹤爷怎么不进去?
难道……鹤爷特意等着他一起进去!?
蒋乘还没来及感动,站在黑暗中的鹤砚礼走了过来,月光微亮,隐约映出他压下的眉峰,嗓音沉戾,“手机给我。”
“啊?”蒋乘不由脊柱发寒。
鹤砚礼抬眼一扫,蒋乘立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双手奉上。
鹤砚礼拿走蒋乘的手机,熄灭了不知道第几根浓烈却无效的香烟,他修长的手指,快速输入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按了拨通键。
从他收到苍槐的信息,已经过去了四十二分钟。桑酒一直没出来。
他用“蒋乘”的微信,给桑酒发信息,她不回。
他的手机号码还被桑酒锁在黑名单里。
嘟声几下后,桑酒清软的语调透过听筒传来,不难听出,她心情愉悦,好似跟鹤之璟相谈甚欢,“喂?”
鹤砚礼喉咙滚了下,心脏揪疼,“……出来,我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