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
听到这话,付北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口气像是在心底压抑了许久,此刻缓缓吐出,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轻松了几分。
他轻轻上前,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眼前的青年。
付北然伸出手,缓缓握住纪木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看看,晚上再回去。”
他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纪木的心田。
“好啊。”
青年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如同一股淡淡的清风拂过心间,吹散了付北然心中的些许阴霾。
那声音清澈而宁静,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是专注于此刻与付北然的相伴。
……
荒凉的废墟里,一株兰花静静地绽放。它的花色淡雅,那淡淡的蓝紫色像是被天空染过一般,纯净而迷人。
花瓣微微张开,露出娇嫩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尽管周围是断壁残垣,碎石遍地,一片荒芜与破败,但这株兰花却仿佛拥有着自己的小世界。
与世隔绝,独自在这废墟之中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希望之光。
“那边居然还有兰花呢……我们去看看!”
纪木的脸上带着微笑,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灿烂而温暖。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付北然一人。
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像是星辰落入了眼眸,璀璨夺目。
“好。”
这是纪木今天唯一的愿望,付北然自然愿意陪他实现。
在付北然心中,只要能看到纪木的笑容,哪怕是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纪木的宠溺与关怀,仿佛世间唯有纪木才是他的全部。
……
今天的夜晚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快,十月二十日的夜晚,整个 A 市被一层浓厚的黑气笼罩。
那黑气像是恶魔的披风,将城市紧紧包裹。
四周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在空气中回荡,气氛诡异而恐怖。
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世间的一切。
“北然,我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青年感到身体仿佛被电流贯穿,一阵酥麻与剧痛交织的感觉传遍全身。
意识逐渐模糊,他支吾着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恐惧,像是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惊恐地寻找着方向。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帮我,对吗?”
“对不起。”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冰冷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冰刀,瞬间划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打断了他的问话。
“今晚,你恐怕要失望了。”
“付念怡……?”
青年一向冷静的面容上浮现出震惊。
他的眉头紧皱,眼睛瞪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念怡没有回答,只是眼珠一转。
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意味深长地朝着他背后露出一丝冷笑。
像是在嘲笑纪木的无知与愚蠢,又像是在宣告着一场阴谋的得逞。
纪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转身,头部便遭受了一记重击。
像是被铁锤砸中,剧痛如闪电般撕裂他的身体。
青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鲜红,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摇摇欲坠。
“北然,你们……”
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怒吼像是雷公在愤怒地咆哮。
原本昏暗的天色变得更加阴沉,远处黑云翻滚,像是汹涌澎湃的黑色海洋。
闪电在乌云中快速穿梭,发出震天的雷鸣,每一道闪电都像是要将天空撕裂。
“你……你居然真的要杀我?”
纪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绝望。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曾经的信任与爱意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小木,我不是要杀你。”
付北然的声音如同一位慈爱的长辈,语气柔和。
可那柔和的声音在此时……却显得格外虚伪。
“我只是需要你的命格,来帮助念怡。”
男人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深邃俊美的眉眼显得更加鲜明,他缓缓开口。
“你不会死的……所以不要怪我,小木。”
纪木脑海中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只捕捉到几个字。
“……交换命格。”
这几个字在他心中回荡,心跳加速,像是一只疯狂敲打的小鼓。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曾经的爱意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小木,不要怪我……”
付北然剪下纪木的一缕头发,那缕头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纪木破碎的梦。
他将头发与付念怡的放在一起,后者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珠。
那血珠如同邪恶的魔法,按在那张写有纪木纯阴命格的红纸上。
鲜红的血珠迅速融入纸中,模糊了字迹,仿佛也模糊了纪木的命运。
付北然在青年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吻像是最后的告别,又像是虚伪的安抚。
他低声说道:“小木,我爱你。”
可这喜欢在此时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进纪木的心中。
……
狂风骤起,天地间一片混沌,风雨欲来,像是在为纪木的悲惨命运而哭泣。
“付北然。”
纪木头痛欲裂,嘴角渗出更多的血液。
他面带寒霜,幽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男子,那目光像是能穿透灵魂的冰箭。
“……你最好别后悔。”
青年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混沌。
他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
终于,他再也无法抵抗这股沉重的睡意,双眼缓缓闭上,陷入了黑暗之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只记得最后萦绕在鼻尖的,是那清冷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