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碎裂的矿石,他的声线之中带着残酷的温柔,握紧的手指,有些用力,骨节甚至隐隐发白。
“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珍贵——我只是一块假黄金,黄铁矿……”
他的眼瞳之中蔓延着诡异的黑雾,里面诡异地闪过了一抹红光,如同黑暗中窥视的恶魔之眼。
他轻轻舔了舔牙尖,那动作带着一丝野性。
“一块……愚人金。”
……
纪木还是回到了矿场工作,正如他和南野所说的那样,他不可能永远在对方的庇护下活着。
他在矿洞里已经待了快两个月了,时间在这黑暗的地方仿佛变得更加漫长。
矿洞的环境毕竟不比外面,昏暗潮湿,充满了危险和艰辛。
青年长期矿洞作业,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被抽干了生命的颜色,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那咳嗽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矿洞中回荡。
他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那味道刺鼻而恐怖。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溅在了地上,那鲜红的血迹在黑暗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如同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
周围的矿友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鬼魅般丑陋。
其中一个矿友走到纪木面前,嘲讽地说:“哟,看看这是什么?病秧子还敢来挖矿?赶紧回家躺着去吧!”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叫声,在纪木的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向纪木的自尊。
纪木痛苦地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就在这时,另一个矿友走了过来。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身体像是一座小山,充满了力量。
看着纪木咳血的样子,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丝不忍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他走到纪木身边,轻声说:“你还好吗……我扶你去找矿长吧?”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关切。
“……谢谢,不用了。”纪木一边捂着口鼻剧烈咳嗽,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对方身体健硕,满是肌肉,鼻梁上有一条骇人的伤疤,那伤疤像是一条蜿蜒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但说话的语气却意外的温和,与他的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谢,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麻烦矿长。”纪木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血不断从指缝间流淌而下,那画面触目惊心。
男人不禁眉头一皱,担忧地说:“你都病得这么严重了……矿长怎么还让你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再说,他和你都在一起了,怎么能算麻烦呢?”
纪木眉眼间秋波流转,他的确动过和南野在一起的心思,但也只停留在想一想。
“你从哪里听的谣言……?”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带着一丝警惕。
男人看起来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关切地说:“谣言?这不是大家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他目光温和,语气炽烈,像是在为纪木打抱不平。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矿长虽然对我们严格,但对你的好还是我们头一次看见。矿长喜欢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如果你对他也有意思……不妨大胆些,给他一个回应。”
男人的话如同温暖的春风,吹进了纪木的心里,让他有些动摇。
纪木似乎听得有些失神,他抬眸,眼底的哀色让男人不禁喉头一滚,看向青年的眼神算不得清白,只听纪木低语:“如果……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呢?”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问男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男人叹了口气,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也许你会发现,结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的话充满了哲理,像是一位智者在开导纪木。纪木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啊,就算他剩下的时间是注定的死局,不应该因为担心结果而放弃尝试。
也许,自己应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给自己和南野一个机会。
男人见纪木似乎有所动摇,便鼓励道:“去吧,去找矿长吧。他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心疼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像是在期待一场美好的爱情故事。
“谢谢。”纪木感激地看着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向矿长的住处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带着希望。
去吧。
男人目送着纪木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鼻梁上疤痕相称的狠厉神色。
“对,去找他吧……”男人低声自语,面色阴晴不定,手中的矿镐在手中旋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嫉妒。
“你迷住了他,却也被他的温柔困住了心……这对于你这样的疯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男人突然挥动手中的矿镐,开始用力开凿墙面上的矿石,每一下都极为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一击之中。
“不过这样也好……太疯了,反而不容易掌控。”
他的眼神桀骜不驯,矿镐挥下凿开的仿佛不是墙面,而是那个让他心生嫉妒的人的身体。
“既然你连他对你的杀意都可以磨灭,让这个小疯子迷恋上你……那么,这个驯化者和推波助澜者由你来当,再合适不过。”
突然,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刀。
“一个疯子好不容易喜欢上后,却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害了自己的主谋的帮凶……会怎么样呢?”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幕,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在矿洞中回荡,格外瘆人,如同从地狱传来的恶鬼的笑声。
“记得我们耳熟能详的狼来了的故事吗?”
男人伸出布满老茧的厚实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鼻梁上的那道伤痕,低声压抑地笑道。
“为什么,可爱的小羊会生气呢?”
他的表情变得格外凶狠,但语气却温和得就像在给一个孩子讲故事一样,那温和与凶狠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是因为……”刀疤男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小羊……被骗了不止一次啊。”
他抬头望向矿洞的深处,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上演的一幕好戏,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如同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南野,等到你想撕下面具解释一切,试图挽回的时候,你就会发现……”
男人额角的青筋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眼神深邃而锐利,声音冰冷刺骨,却又带着奇异的蛊惑力,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在低语。
“就算你撕下面具……小羊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魔得逞时的表情,充满了恶意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