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兄,化天兄,今日能够与二位在此相会,实乃在下三生有幸啊!”凌忘尘强打起精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无比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他微微弯下腰,向两人拱手行礼,动作缓慢而吃力,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与此同时,凌忘尘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其他人,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说道:“一心大师和远山兄,以及各位好友们,欢迎你们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老朽的观海宗蓬荜生辉呀!”说罢,他有气无力地挪动脚步,侧身做出请进的手势,示意众人进入会客厅。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凌忘尘也缓缓走到主位坐下。尽管刻意假装身体状况不佳,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礼貌和热情,微笑着与每个人打招呼,并逐一介绍彼此认识。
不一会儿,仆人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依次为在座的宾客斟满茶杯。凌忘尘双手颤抖着捧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对着众人说道:“承蒙诸位兄弟挂念,特意前来参加老朽的寿诞庆典。凌某心中甚是感激,无以为报,就暂且以这杯清茶代替美酒,敬大家一杯!”说完,他轻抿一口茶水,然后轻轻放下杯子。
这时,坐在一旁的柳成龙看着凌忘尘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略带嘲讽地说道:“凌老兄啊,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看来之前的那些旧伤依旧未能痊愈啊!”
听到这话,凌忘尘心中不禁一沉,但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苦笑着回答道:“是啊,成龙贤弟所言极是。这些旧伤确实已经困扰老夫许久了,至今仍未完全康复。”
紧接着,坐在另一边的羊化天也趁机附和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冷嘲热讽:“可不是嘛,凌宗主,想当年您究竟遭遇了何种厉害的怪物,竟能把您伤成这样?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伤势仍然不见好转。莫不是被那怪物吓破了胆吧?哈哈……”
“咦?化天兄,百年前的那场意外灾祸的具体情况,我可是从未对他人提及半分啊,就连我的结发之妻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不知化天兄究竟是从何处知晓得这般详尽?难不成……”凌忘尘目光如炬地盯着羊化天,语气不软不硬,但话中的深意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羊化天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摆手说道:“凌宗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不过是随口乱猜、信口胡诌而已,当不得真的!”然而,他那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铁青的脸色,以及闪烁不定的眼神,无一不在暗示着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或许,百年前凌忘尘遭遇的那次袭击事件,背后真的隐藏着羊化天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勾当。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柳成龙看准时机,开口说道:“凌老兄啊,说句实在话,您这伤势拖了这么久都不见好转,始终未能痊愈。依小弟之见,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将观海宗的势力范围稍微收缩一点呢?毕竟,我们这些兄弟为了帮您管理观海宗,出人又出力,所耗费的财力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柳成龙这番话说得倒是直白,毫不掩饰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显然,他们二人此番登门拜访,绝非仅仅是关心凌忘尘的伤势那般简单,而是打着如意算盘,企图趁火打劫,逼迫凌忘尘让出部分观海宗的地盘和利益。
“柳宗主的观点我并不认可,近几十年来,你们两个宗派和我观海宗接壤之处几乎每年都要发生不大不小的摩擦,不过我考虑到两位宗主的面子,都没有计较。这种霸凌行径被您作为帮我观海宗打理事务恐怕不很合理吧!?”凌忘尘冷笑一声道。
“看来,我们的辛苦凌宗主是不领情啊!那我们就来投票决定吧?今日有幸,我已经邀请了其他各宗的话事人前来。如果投票的结果是让我们其他几个宗接管观海宗部分事务的话,希望凌宗主不要再行掣肘之事啊!”柳成龙道。
“一心大师、远山兄,你们难道也是这个意思吗?”凌忘尘满脸失望与气馁之色,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一般,眼神迷茫而无助。
一心大师微微张了张嘴,正欲回答之时,却被一旁的安然突兀地打断了话语。只见安然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插话道:“这位一心大师,请恕晚辈冒昧一问,您是否在二十天前刚遭受过一场病痛的折磨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特别是一心大师心头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安然,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知晓我的隐疾?且看他如此笃定之态,似乎并非信口胡诌……”想到此处,一心大师不禁对安然多了几分好奇与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