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白氏商队抵达神都后,依照惯例,要将随行货物和进献皇帝陛下的贡品先送入白氏总会下属的指定仓库存放。谁料才走到仓库门口,就被守门的几个神都白氏管事拦了下来。
“慢着!你们从外地带来的货,要先经过例行检查才能入库。”
领头管事面容冷硬,语气生硬地说道。望月白氏的护卫统领见状,立即上前理论:“我们有事先传讯的批文和清单,且还贴了皇帝陛下的封条,这样的货品你们也要查?”
但对方不为所动,只含糊其辞:“这是规矩,你们若不配合,我们可不敢收。”
如此一来,望月白氏的货队就只能停在仓库外,既无法入库,又不能离开,一时间僵持不下。商队护卫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赶紧派人去找巽然。
巽然闻讯赶来时,见自家护卫与神都白氏管事僵在一旁,而那管事似乎刻意刁难,手下几个伙计背着手围成半圈,一副不容商量的姿态。巽然微微眯起眼,拱手向管事示意,随后语气不紧不慢:
“这位管事,可有什么理由阻拦我们望月白氏的货品入库?”
那管事自持背后有神都白氏的支持,大喇喇回应:“此乃商会大仓,若没严格检查,入库就难保不会出差错。再者,谁知道你们带来的东西能不能见光?”
巽然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通关许可与清单,递到对方面前:“其实,在我们来神都之前,就已经以快马向白氏大仓通报过此批货物的内容,并得到了回执。”他指了指公文上的印鉴,“这大红印章,可是你们大仓的负责人亲笔签发,也有族中盖章为证。”
管事见那红印与文书上的印鉴确实无误,目光闪了闪,似感到一丝尴尬,却仍不想轻易服软,于是又试探道:“就算有许可,例行检查还是免不了吧?”
巽然却只是将手里另一份薄薄的册子又往前递了几分,上面清晰可见“皇贡”字样与皇帝御封:“此批货品中,除了部分商货,还有一份是献给皇帝陛下的贡品,如今皆已贴了朝廷的封条。若你们依规需要开箱查验,我自然会配合。但若因你私自撕毁或破坏封条,造成朝廷怪罪,恐怕即便是商会,也保不住你。”
话中不疾不徐,却透着咄咄逼人的威势。管事当即为难起来:若真照规矩拆箱验货,万一皇室追究责任,神都白氏也难自保。白氏固然势大,但若牵扯到“御用贡品”四个字,就非同小可了。
见对方神情变化,巽然继续稳稳开口:“你要坚持检查,我也不会阻拦,只是我必须如实将此事禀告族长与商会高层,到时候是否要一并上报朝廷,你我可就说不清了。”
管事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心中暗骂巽然油滑,自己偏偏还真拿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卡他。犹豫半晌,他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既然如此,那既有许可文书、又有皇贡封条……便不必查验了。你们可以直接把货物送进去。”
他说着朝左右伙计摆了摆手:“让开让开,赶紧让望月白氏的商队入库。”又收回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对巽然道,“先生里面请。”
巽然含笑向管事抱拳,算是完成场面上的礼仪,随即便招呼着护卫与搬运人手,将大批货物鱼贯而入。经过两边仓管的合力清点,这批珍贵的贡品和商货终于顺利存放到指定区域。
忙碌了大半日,直到暮色降临之际,货物才基本安置停当。巽然忙着调度人手,将仓库各处巡逻路线安排得妥妥当当。期间,他注意到仓库远处偶尔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出没,似乎一直在窥探这边的动静。他心里一动,叫来几名忠心干练的护卫,低声吩咐道:“今晚务必提高警惕,周围要多派几个人值夜,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先擒再说。”
护卫们得令纷纷散开,不动声色地埋伏在仓库附近隐蔽之处。巽然则装作如常,在夜幕降临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等得天色越发昏暗,他却轻轻从侧门绕回来,悄然潜入仓库外的角落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