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柔匆匆忙忙地取来了早已买好的尿壶和纸尿裤,关切地询问道:“你看想用哪一个呀?”
凌墨心里一阵纠结,暗暗想到:如今自己成了这副鬼样子,罢了,权且把自己当作一块毫无知觉的烂肉、一头任人宰割的死猪吧!
可一想到自己堂堂 23 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要穿上纸尿裤,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于是,他指了指那个壶。
沈晴柔心领神会地拿起尿壶,想要递给凌墨。然而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凌墨的右手正打着点滴,而左手则紧紧地抓着病床的扶手,显得有些僵硬。
她小心翼翼地将壶递过去,却发现凌墨的双手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僵硬地拉扯着被子试图脱下裤子,动作既笨拙又急切,但忙活了半天还是没能整理好。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晴柔不禁心急如焚,索性一把夺过尿壶,拉开了被子,闭上眼睛,乱摸着退下裤子,把壶递到他手里。
凌墨万万没有料到沈晴柔会如此直接,顿时惊得面红耳赤,一直红到了耳根处,尿不出来。
此时的沈晴柔也是窘迫万分,32 岁依旧单身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与男人靠得这么近,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令人无比尴尬的情形之下。
她的脸颊同样泛起了羞涩的红晕,低着头轻声说道:“那……那你自己慢慢解决吧,好了记得叫我一声哦。”说完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晴柔才深吸一口气,重新走进病房去收拾残局,轻柔地抬起他的腿,换好护理垫。双方都害羞的不敢看对方。
处理完,她认认真真洗了好多遍手。
凌墨今天打了一天点滴,昨天开始就躺着动不了,身体越来越僵硬难受,他抬起另一个胳膊,开始捶打肩膀。
她回来正好看到,柔柔地说道:“我帮你按按,可以吗?”
之前从不让别人碰一下,现在更不想让这死胖女人碰。恶狠狠地说道:“不用!”
结果那胖女人,像听不见一样,开始按起来。他挣扎了几下,看旁边有人看过来,于是不再挣扎,反正现在自己是一团死肉,毫无尊严,随她去吧!
她轻柔且精准地按压在凌墨的肩膀与手臂上。她的神情专注而沉静,思绪不禁飘回到往昔。
曾经,家中奶奶身体时常酸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于是特意在手机上钻研起穴位按摩的手法,无数次给奶奶按摩,只为能缓解奶奶的不适,后来她去世了,就再来没为别人按过。
那些与奶奶相伴的温馨时光,化作此刻指尖的细腻触感与熟稔技巧,曾经对奶奶的爱与关怀,如今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凌墨身上。
凌墨只觉得那一双柔荑在自己身上施展着奇妙的魔力,每一下按压都恰到好处,轻柔中蕴含着恰到好处的力量,仿若一股暖流渗透进肌肤,驱散了疲惫与僵硬。
那种舒适之感从肌肉蔓延至骨髓,令他浑身的骨头都似要酥软下来,疼痛烦恼,在这片刻间烟消云散。
渐渐地,沈晴柔的手法愈发舒缓,她的手掌似带着治愈的力量,慢慢移至凌墨的太阳穴,轻轻揉捏。
凌墨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没想到按摩这么舒服,正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