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妍与她对视，没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自己需要用钱吗？这个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我不要，无功不受禄。”钟妍再次拒绝。

“收好，听我说。”杨九川霸道的把卡放进她的背包里，还拉上了拉链。

“你别多想，真的只是报酬。”车内没开灯，只有车库里的一些灯光照进来，昏昏暗暗的。

杨九川牵过钟妍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钟妍缩了一下，却没抽回。

杨九川右手大拇指在钟妍虎口摩挲着，第一次和别人吐露心声。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给我请了很多家庭教师来家里教我。其中有一个女老师长得很漂亮，她温柔和蔼，声音甜美。我最喜欢听她讲课，每次她的课都早早的去黑板前等她。

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当时我想，她老公能娶到她肯定很幸福。

于是我也憧憬自己长大了结婚的样子。还发誓我要娶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儿，要和她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们新婚不久，我亲眼看到女老师和我们家园丁厮混在了一起。

我当时大受打击，突然就觉得，女人居然这么恶心。

在学校时，有很多女生给我送情书，向我表白。

我看都没看，全丢了。

我还看过心理医生，但医生也帮不了我。我还是一和女孩子接触就觉得恶心。

直到我23岁，稍微好转了一点。但是，后来那个女孩儿不在了。”说到这儿，杨九川眼里呈现苦楚，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是你的白月光？”

杨九川咽下心底的酸涩，与钟妍对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

“知到，我遇到了你。一开始可能是药物的原因，但是后来我完全从心底接受了你。我虽然没办法给你名分，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如果换一个人，你有办法给她名分吗？”

杨九川语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但有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说过你这辈子不会结婚，是因为想嫁给你的人你不喜欢她。还是因为你想娶的人已经不在了？”

杨九川想了很久才回答，“都是。”

听到这两个字，钟妍的心像是在严寒的冬天掉进了冰窟窿里，彻骨的寒。

“杨先生，退而求其次的感情对我不公平，如果不是唯一的选择，我宁愿不要。”

说完，钟妍无情的抽出自己的手，下车去了。

杨九川掌心突冷，看着女孩逃遁似的离开，感觉心里像是空落落的。

他一向自傲霸道，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唯独在钟妍面前，他突然发现，她一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高度。

他的每一次得逞，都踩在钟妍的自愿上。她不顺从他的事，他竟宁愿委屈自己，也不忍心强迫她。难道，他真的要放手了吗？

下午，九盛集团办公大楼。

杨九川坐在总裁椅上，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宣发部的高层。

“这就是你们做了三天交上来的宣传方案？”说着杨九川把资料用力的甩到办公桌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天中午，我要看到满意的方案。交不出来，自己到人事部办离职。”陈默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恨不得自己变成鸵鸟，把头埋到沙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