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了这话,轻轻冷哼一声,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发簪。
那发簪乃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呈精致的兰花形状,在大殿明亮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如同羊脂玉中蕴含着的温润月光。
她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上的众人,那眼神冰冷而威严,悠悠说道。
“本宫方才所说之话,诸位难道都当作耳边风了吗?若是谁再敢为右相求情,本宫可不会仅仅只罚俸禄这般简单了,定要将你们的官职一并革去,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长公主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在寂静的朝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上。
众人一听,心中皆是大惊。
他们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彼此交换着惊恐的眼神,面面相觑之后,纷纷低下头去,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右相说话了。
官员们的眼神中满是畏惧,有的甚至悄悄往后挪动了一小步,仿佛离右相远一点就能远离这场灾祸。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唯有长公主那带着些许得意的冷哼声在大殿中幽幽回荡,那声音在空旷而肃穆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尖锐的哨音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他自然知晓姐姐是在对右相生气。
他小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与无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在他心中,姐姐开心是极为重要的,而且他也明白姐姐的脾气。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插手姐姐的事情,毕竟姐姐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况且他也觉得右相拒绝穿朝服,确实让姐姐有些下不来台,此时让姐姐发泄一下怒火似乎也并无不妥。
这时候,左相站在右相对面的群臣之首的位置,居然抿着唇在偷笑。
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努力憋住却又时不时露出的笑意,表明他算是把这场戏看了个够。
刚好,小皇帝秦玄烨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场尴尬局,见到左相御临憋笑。
秦玄烨便打算以此做文章,他那稚嫩却又故作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左相是觉得此事很可笑吗?”
御临一听,居然是小皇帝察觉了自己的笑意,心里一惊,随即低头赶忙拱手行礼,一本正经地说道。
“陛下,臣方才并未笑,只是嘴角有些抽筋。这几日忙于审阅各地呈上来的折子,许是劳累过度,面部肌肉有些不听使唤了。”
群臣听了左相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朝堂之上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因为左相的这番说辞好似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而御临旁边的太傅御蒂,听到左相的话后,白了一眼御临。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混小子真是没个正型。
御蒂本就是个严肃古板之人,他觉得在朝堂这般严肃的场合,自己好大儿如此说辞实在是有失体统,可又不好直接训斥,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皇帝秦玄烨见众人笑了,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些,可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让朝堂秩序乱了套,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朝堂之事,虽有波折,但不可失了庄重。左相且莫要再让身体不适影响朝堂之事,今日之事,莫要再提,众卿还是商议下政务吧。”
御临赶忙应道:“陛下圣明,臣谨遵陛下旨意。”
可他那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消散的笑意,让周围的大臣们看了又想发笑,只是都强忍着,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