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面对这个结果,只觉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整个人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全然不知该作何打算 。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内心深处自然是欢喜不已的。这位便宜母亲乃是元婴真君,身后还背靠大自在魔宗。
一夜之间,清灵便从往昔那个孤苦无依、被众人算计惦记的可怜虫,摇身一变成了这方天地间令人瞩目的顶级二代。往昔在太华宗所遭受的种种憋屈,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朝得雪。
可世事总是这般让人无奈。
她的母亲竟是血影鬼母,堂堂魔教巨擘。而她自己,凭借着不懈的努力,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成为了神道之人。一边是破坏天地的魔教,一边是立志守护天地的自己,二者天生便是对头。
这叫清灵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母亲?又该说些什么?血影鬼母此番前来找她,究竟所为何事?清灵还曾研习过太华宗的传承秘典五雷正法,要是被太华宗知晓她与魔教的这层关系,那可就完了。太华宗肯定会将她当作潜伏的间谍,施以挫骨扬灰的极刑。
仔细想来,血影鬼母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她流落在外的女儿,却一直不来相认,想必是怕消息走漏,给她们母女二人招来杀身之祸 。
可如今,她为何又大张旗鼓地前来试探?还一遍又一遍地写信,要求与清灵面谈。清灵一直不予理会,她竟直接拿出血炼之宝当作证据。
清灵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揣测,血影鬼母必定是知晓了什么极为重要的消息,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知道其中利害。但她对自己这个在外漂泊多年的女儿,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
要知道,魔教之人向来行事乖张、心狠手辣,甚至有些变态。江湖上一直流传着,有魔教之人会拿自己亲生骨肉当作鼎炉,来修炼魔功。
在这般声名狼藉的背景下,血影鬼母真的会慈爱地对待自己吗?这会不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呢?
清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黄鼠狼顺溜在一旁看着自家小主人这般模样,心中战战兢兢。它完全不知道清灵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见她脸色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顺溜在旁边待得浑身不自在,眼珠滴溜一转,赶忙跑去拿了一盘灵果,轻轻放在石桌上。
清灵望着那盘灵果,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她的目光从灵果上移开,看向顺溜,悠悠说道:“顺溜,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顺溜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清灵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姐,我在没开灵智之前,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只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抢着吃奶的情景,后来大了些,就被母亲赶出了洞穴,其他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清灵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那要是你现在发达了,想不想再见见你的母亲?”
顺溜的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神色间满是失落,叹着气说:“我当然想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凡兽寿命有限,只怕母亲早就化作一堆黄土了,见不着喽!”
清灵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下去,可没过多久,又渐渐明亮起来。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能够见到亲生父母,这是天下所有孤儿心中最深的执念,又何尝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呢?
想当年拜入太华宗时,过炼心关那一幕仿若就在眼前。当时,她所面对的便是在幻境中幻想出的亲生母亲,那浓郁的亲情差点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清灵目光变得悠远,轻声呢喃:“相见,相见,死而无怨!”
随着这一声呢喃,清灵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她缓缓伸出手,握紧手中的五鬼搬运通灵旗。只见她玉指轻捻,施法在指尖挤出一滴鲜血,那鲜血殷红如珠,刚一出现,便瞬间融入了旗杆之中。
原本那根用不知名兽骨炼制而成的白色旗杆上,陡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红光。紧接着,一条细细的红线顺着旗杆蜿蜒而上,没入了旗帜本体。
刹那间,神奇的变化发生了。
五鬼搬运通灵旗上的虎头,原本双目浑浊、浑浑噩噩,此刻却变得血红如柱,好似燃烧着两团诡异的火焰;老虎的耳朵轻轻抖动,似在探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它的鼻子不停地耸动吸气,一缕缕阴煞气息在旗面上缓缓流转起来。
原本平整的旗面,此刻竟像是变成了无尽的深渊,阴煞雾气在其中疯狂翻涌,那狰狞的虎头在雾气间若隐若现,飘荡其中。
突然,老虎大嘴一张,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血盆大口之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吼从旗中传出,那声音仿若实质,吓得黄鼠狼顺溜双腿一软,一屁股直接蹲在了地上。
顺溜张着大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吓得连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这,这,这……” 它浑身颤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这五鬼搬运通灵旗之上,蕴含着五头鬼王的气息,其威力相当于五位金丹期修士的力量叠加。仅仅是散发出来的威压,便让顺溜这个刚刚晋升为锻骨筑基期的武功山山神毫无还手之力,动弹不得。这件魔宝,当真威势无比。
清灵作为法宝的主人,自然不会受到这威压的影响。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五鬼搬运通灵旗,眼中满是赞叹之色,在心中暗暗称奇:好宝贝啊!
再看逃走的春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