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担心的是日军,他们的动向对我们来说是套着迷雾的。”
“旅座放心,现在闹得最凶、抵抗最激烈的是奉天-新京以东那一带,相比较下,奉天、新京是人多厂多经济好的大城市,鬼子关注的重心在那里!”柳满楼的话为白远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愿吧。最近2,3,4营都是徐秋云在训练,我打算让他带着这三个营去左丘那边,旅部这里从黑风山调三个新兵营过来补缺,你怎么看?”
柳满楼赞同道:“我支持,毕竟手里的牌打出去才能发挥出效果,反倒是那几个营,在哪训练都一样嘛!”
“嗯,那就这么办吧。
派人快马加鞭传信给左丘,通知他做好战斗准备,额外提醒一下,在春节战斗正式开打之前,所有无线电保持静默。”
打发走了柳满楼之后,白远翻着一本政治方面的书,脑中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
“阿嚏!”
东方既白,白远起身关好窗户。
昨晚吩咐了警卫员不要打扰,没想到导致自己直接在这过了一夜。
裹紧身上的军大衣,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
在吃过早饭后,他冲着身边的警卫员吩咐道:“来人,备车,我要去一趟挽春城。”
挽春城警察署的办公地点是一栋三层小洋楼,谈不上气派,但整体风格足够肃穆稳重。
吩咐警卫留下,白远独自下车。
“警局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门口的警员冷着张脸。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裹着的狐裘,白远释然。
“我来找你们警务处的处长。”
“嘁,天天想见我们处长的人多了,你算哪根葱?赶紧起开噢!”警员根本不买账。
白远有些苦恼。
恰巧这时,传来一道惊喜的呼声:“是您?”
白远看向对方的脸,但却根本记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好在对方及时补充:“那天在市区,我们老大和日本人起了冲突,多谢您的解围!”
“您是来找我们处长的吧?我带您过去!”说完,给了门口守卫的警员一脚,喝骂道:“起开,不长眼的东西。”
警员郁闷的闪到一边。
处长办公室在三楼,将白远送到之后,带路的警员就自顾自去忙了。
敲开房门,白远看到那名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堂堂挽春警务处长,没想到也擅长摸鱼?”白远笑着打趣。
听到陌生的声音,中年男子警觉的抬头,当看到白远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神色才柔和下来。
“摸鱼?”
显然,他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就是偷懒耍滑。”白远走到办公桌面前,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白远,字公致,挽春警备旅的旅长。”
沉默了半晌,中年男子声音顿挫:“张铁林,叫我铁林就行。”
“我没在摸鱼。”
张铁林将手里的文件甩给白远:“第一页是强奸案,奉天的一名女学生放假回来,上街的时候被五头日本畜生拖进巷弄轮番施暴,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女孩已经冻硬了。
第二页是杀人案,还是几头日本畜生,但不是上一页的那几头。
他们把老百姓拖到铁轨上,看着他们被火车活活碾死。”
张铁林眼神空洞,麻木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默默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