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的温瑾川,若有所思。
脖子上的口子已经不再渗血,身份看来瞒不了多久。
拿出刚收到的信件,打开。
——赤阳草曾在望月山庄后山现身,若能寻得此草,并与天生阴体人的血液混合服下,毒性可压十年。
后山... ...
得想办法躲开那人的视线。
但经过刚才那番闹腾,怕是更难了。只能等到半夜再说了。
门被推开时,温瑾川迅速将信件藏于袖中,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十七正端着饭菜进来,身后还跟着宁夫人。
他将托盘摆于桌面后,退至角落。
“江公子住的可舒适?身体怎么样了?”宁夫人笑着说道。
温瑾川见此,急忙起身作揖。
“多谢宁夫人关心,侄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宁夫人目光有些深邃,点了点头。
她走到桌边,示意温瑾川一同坐下:“那就好,你远道而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十七很有眼力见。
见两人坐下,将托盘里的碟子端出,放于温瑾川面前,提手覆上一侧的水壶,给两人倒着茶水。
温瑾川突然想到,支开十七,这倒是个机会。
故意抬了抬下巴,露出了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但未擦干的血渍还是有些刺眼。
“宁夫人太客气了,只是在下贸然打扰,属实不对,引起某人的怀疑,也是应该的。”
话刚落,一旁倒茶的十七停了动作。
宁夫人斜眼一瞧,眼神迅速变得狠厉:“谁伤的江公子?居然有人敢在我望月山庄闹事?”
温瑾川苦笑摇头:“方才我用信鸽给家中通信,不巧被他撞上,当然也怪不得他,十七也是一心护着山庄。只是差点贤侄就没命了...”
十七垂了垂眼皮,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很有可能在他之上。
若真动起手来,没命的会是自己吧。
感受到夫人的怒意,十七不再多想,急忙下跪认错。“是下奴疑心太重,还望夫人恕罪。”
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怒呵:“好大的胆!江公子乃逍遥宗的人,岂是你这奴才能伤的?”
十七的身体一颤,头低得更深:“下奴知罪。”
宁夫人冷哼一声,随即换了个问题。“江公子,这奴隶用的什么伤的你?”
温瑾川皱眉,他只是想支开这人罢了,但宁夫人这模样...
好像不会轻易饶了十七...
还没等他回答,十七已经拿出匕首,双手举过头顶。
宁夫人从桌上端起十七沏得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自己来吧。”
握匕首的手轻颤,却不敢有丝毫迟疑。他咬紧牙关,抬起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肩头。
鲜血瞬间染红了十七的衣衫,强忍着痛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温瑾川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一惊,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阻止:“宁夫人!您这……”
女人冷声道:“还不快向江公子赔罪?他若是原谅你,便可取出,若不原谅,那么这把短刃你就一直带着吧。”
十七艰难地转向温瑾川,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无法抑制的痛席卷他的思维,声音微弱:“江公子,下奴无知,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下奴。”
温瑾川连忙走至身侧,“你别动,我帮你取出来... ...宁夫人,我没怪他...”
宁夫人见状,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既然江公子都替你求情了,那这次就算了,还不快谢过江公子。”
十七躲过温瑾川伸来的双手,低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