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温瑾川想也不想,跪了下去。
小久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那根手臂长的树条,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屋内的一幕,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眼珠子一转,不情不愿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心想:“这差事,怎么每次都落在我头上?”
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他低着头,站在十七身后。
温瑾川本想唤十七起身,可见小久拿着一根长条进来时立即噤了声。
原来十七自己也知道做错了,既然懂却还是选择了隐瞒。
十七端正跪姿,而后抬起双手掌心朝上,高声:“我与那陆姑娘失了分寸,该罚。小久,老样子,三十下。”
闻声,小久的手止不住的发抖,树条几乎要掉落在地。在碧水巷那次,十七好歹还算个普通人,如今已成圣上的亲弟弟,他怎敢动这个手。
今日就应该休沐的...这事闹的...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犹豫间,温瑾川插话:“不用,起来吧。”
小久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刚放下心,只听十七摇头道:“我有两事之过,理应受罚。昨日母亲为我相看,我理应告知于你,却只字未言。此为其一。方才我与陆姑娘有肢体接触,有失分寸,此为其二。今日这罚可让我长长记性,日后绝不再犯。”
十七话音刚落,便朝着温瑾川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待罚完,我在...解释...好吗...?”
小久的心随着他的话起伏不定,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
温瑾川没回话,闭目。
十七垂头:“打。”
小久无奈,只能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看着十七摊开的双手,内心直呼:事后可别找我麻烦啊... ...是您自己说要打的...
咬了咬牙,扬起手中的树条,却只是象征性地在十七的掌心拂过,力度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感受不到疼痛的十七皱眉,刚想开口,只听闭目的温瑾川替他说道:“用力。”
闻身,十七抿唇,温瑾川果然生气了。方才幸好没顺着他的话起身。
小久无奈点头应是,只得加重了些力气。树条再次抽下,伴随着破空声,十七的手掌瞬间泛起一道红痕。
连打了十下,掌心越发红肿,小久心中不忍,手下的动作也愈发迟缓。
想着要不要求情的小久只见案后的人睁开眼,随即起身。他瞬间心头一惊,不敢再有懈怠,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抽打在十七的掌心。
突如其来的用力,以及连续性的抽打让十七瑟缩了一下,打到第二十三下时,十七的掌心已经出现了淤血。
刚准备继续抬手时,手中的树条被温瑾川夺去。
“你这双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别想好。”
此时的十七已经满头大汗,他咬了咬缓声道:“没关系,我能撑住。还剩七下,你要亲自罚吗?”
温瑾川看着那双红肿的掌心,眸子动了动,满是心疼。他自是不会打下去。
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分寸二字必当严守。
赶走了陆姑娘,也会有王姑娘,李姑娘随之而来。若日后每个姑娘在十七面前装上一番,他如何受得了?
宁夫人既然有第一次,定会有第二次。
只要矛头不解决,那此事永远不会结束。
今日那陆语薇明显是故意而为,可十七却辨别不出,他若揪出此事,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可不说,十七永不会懂。
想到此,温瑾川侧身,树条在案桌上点了两下。沉声道:“起来,趴这。”
十七应是,颤抖着双手起身。走到案桌前,按照温瑾川的指示,趴在了桌子上。
“七下,我不会多打。”
十七将脸埋进臂弯,温瑾川毫不留情,打的也是不拖泥带水。
虽痛,但也就是七下而已。
他将树条扔到一旁:“够了。”
很有眼力见的小久立即从地上捡起,迅速退出了房门。
十七直起趴伏的上半身,而后面向温瑾川恢复了跪姿,开始认真解释。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分心,你要帮陛下处理政务,还要想法子解决萧成天。这些小事不值得你劳神。”
温瑾川揉着眉头,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些纱布和一瓶药膏。
这幸好师父留了许多秘药,不然,十七这手还真需养上一个月。
没有理会十七的解释,冷着脸说道:“抬手。”
十七听话地抬起手,药物被涂抹于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下意识想要收回,可又不敢乱动,他怕引得温瑾川生烦。
过了一会儿,温瑾川开口道:“你既然一开始不打算说,那陆姑娘的事情,你本意如何处理?”
忍着痛感,十七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回道:“我想着私下找到陆姑娘,同她说明... ...”
“私下?”温瑾川眸子微眯。
十七连忙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