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今日课程结束之后,铭安的心境却与往日截然不同。他仿佛突然间知道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和沉重,一言不发的将逸尘送回了房间,铭安伫立在原地看向远方。
当他终于看清了那三个字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原来......竟是"卖身契"啊......" 他喃喃自语着,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个时候,爹爹和父亲满脸笑容地站在他面前,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而此刻回想起来,或许在那光芒之中,早就夹杂了些许黄白之物——金钱、利益以及种种世俗的欲望。
那一刻,铭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被明码标价的商品,被亲人无情地摆在了交易台上。曾经自己以为的亲情温暖,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冰冷刺骨。
“呵,也好……也罢。”铭安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铭安缓缓走进屋子,反手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滑坐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想起往昔与爹爹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温馨的画面此时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向心间。
他慢慢地转动着脑袋,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那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陈设。破旧的桌椅、磨损的墙壁以及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户,这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而又熟悉。他好像回到了原点,只不过村子变成了现在小小的院子。然而此刻,别人家却成为了他唯一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
他缓缓地将头深埋进双膝之间,仿佛想要把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迷失在广袤森林中的小鹿,孤独无助且惊慌失措。过往的种种云烟化作隐藏在暗处的猛兽,让他无处可逃。他迷茫地望着远方,心中不断问着自己:“我到底该去向何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铭安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他的双眼略显红肿,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无措和迷茫。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他强行压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站起身来,伸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那把破旧扫帚。
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开始认真地清扫起门前飘散的落叶。每一下挥动扫帚,都能带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随着落叶逐渐被聚拢在一起,他的心也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也许,只有不停地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困扰着他的烦恼。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来传话。只听他说道:“逸老爷叫你过去一趟!”正在扫地的铭安心头一紧,赶忙匆匆地将手中紧握的扫帚放在一旁,然后快步跟上那个前来传话的下人,一同朝着逸老爷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时的逸老爷正端坐在一把价值不菲的太师椅上,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眶通红、神色略显慌张的铭安。而铭安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已经被旁边的两个壮汉强行按着肩膀,硬生生地给跪了下去。
“最近跟着先生偷学了不少东西吧?”逸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沉静如水,但那双犀利的眼眸却紧紧地盯着站在下方的铭安,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其中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不悦还是清晰地传递到了铭安的耳中。
铭安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中暗自忐忑。面对逸老爷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沉默片刻后,他鼓起勇气轻声道:“老爷,我......我只是想……”
然而,还未等铭安把话说完,逸老爷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说道:“不过没关系,逸尘最近倒是有些进步,这也算是件喜事。看在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打算深究你偷学之事了。但是......”
说到这里,逸老爷突然顿住,眼神快速地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再次开口:“你应该要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你父亲早已将你卖给了我家,所以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逸府的人了。而且,实话跟你讲吧,其实你现在所谓的父亲并非你的生父。早在多年以前,真正的生身之父因某些缘故不得不将你托付给了你如今的双亲。而村子里的那些兽人存在的目的,正是为了暗中监视于你。至于原因嘛,呵呵,全在于你的血液与众不同啊!其用途之大超乎你的想象......既然你已深知自身处境,那就乖乖地好生服侍逸尘,记住,你已然成为属于我的物件,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