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单凌进一步将陈恒推到门后,以黑红的亡息将门封死。
陈恒被挡在了门的另一边。
“真是够假的。”
弑鬼者嗤之以鼻。
“哈啊——”
陈单凌咧嘴,露出口中的六颗獠牙。
他的长发凌乱地披散,淡金的发色透出些许“血祭”那时的暗红色,翅膀也终于收不住了。
一对四米、一对三米翼展的两对蝠翼,就这样在天台上铺展。
夕阳西沉,落日的余晖正使陈单凌缓慢地蒸发出血雾。
“你还能装多久?早点承认你们作的恶,死得还能痛快些。”
弑鬼者捡起先前被陈单凌抛出的银刀,朝他的胸口刺去。
陈单凌紧抓弑鬼者的手,隔着那只手把还未扎得太深的银刀拔了出来;
也隔着那只手将银刀捏得完全变形,他与弑鬼者的手均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他低吼着,带血的手掌摁住弑鬼者的头部。
所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在对方的头骨碎裂前又放松了力道,将其甩出几米之外。
“嗬呃……”
陈单凌的脸庞被他自己划出几道深深的印子。
他的意识尚在挣扎,却没接着对弑鬼者动手。
他本不想伤人,更不会杀。
在他的潜意识中,夺人性命就是错的,即便对方的意图是杀死他。
朽白归来,以现场看到的惨状判断了当前的事态。
他果断化为常人体型,张手成爪、交叉,数条黑蓝色的气韵在指缝间形成。
“魔锁缚——
“四翼·血牢!”
双手分开,条状的气韵化成一条条的锁链将陈单凌围困其中。
陈单凌的意识也终于撑不住了,他的长发已完全显现了那天的暗红。
“这什么情况?”
薛奕辰正好在忙,而陈单凌不认识别的双翼,所以封修洛被带来了。
“『弑鬼者』,你了解么?”
“不太懂,反正挺讨厌的。”
封修洛的红瞳乍亮。
他张开利爪垂在身侧,歪头道:
“我可不想欠人情,杀了这家伙可以吧?”
“无妨。”
封修洛和弑鬼者扭打在一起,他的指甲不断划破弑鬼者的皮肤。
这过程中散发出的人血的腥,反倒让陈单凌更加难受。
“人类,汝本已逃过一劫,却又来送命么?”
“呵!逃?你们吸血鬼就是以杀戮为乐的一帮怪物!
“看看你们的‘王’,为了骗取人类信任,演得真是够真够切!只是骗不了我!”
“哈啊——!”
陈单凌愤怒地朝弑鬼者扑来,“血牢”结界的链条严严实实地挡下了他的攻击。
他的指甲只得刺在结界上,无法破除牢笼的他只能弓起背嘶叫示威。
“影离,『散魂』。”
朽白一手抵在弑鬼者后脑,抓着一个透明的人形物抽离出来。
弑鬼者的眼球霎时翻白。
“进。”
弑鬼者穿入血牢时,陈单凌刺穿了他的心脏。
喉音阵阵,他终究还是咬了下去。
“你弄了什么?这家伙怎么这么配合?”
“不过是把意识抹杀罢了。主人本就受他银器所伤,现下伤势加重,汝之血液恐怕无法让主人及时痊愈。”
吸血鬼在失血过多时,自然需要血液补充。
若意识失控,人类血液的恢复效果才是最好的,也可以更快治好银器造成的伤。
“那要是这家伙一会儿变成‘仆’……”
“他会彻底死亡。”
话间,弑鬼者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直到变成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陈单凌刺入的利爪又让他成灰消散。
低吼声停止,陈单凌无力地昏倒在地。
门上的亡息消去,陈恒夺门而出。
他刚才不敢在房子里太大声,只怕陈鹿和喻涟注意到天台的异动,那就无法慢慢解释了。
陈恒呼唤着陈单凌的名字,上前触及已失去效用的血牢。
血牢碎裂。
陈单凌的发丝早已变回淡金色,又随着蝠化褪去而恢复正常。
陈恒不断呼唤:
“单凌…你醒醒啊,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入侵者已经处理,主人现下也已无碍。”
“…是刚刚那个人做的吗?”
“是。”
朽白从容地回答着陈恒,他很自然地撒了谎,
“待主人苏醒,还需再进食一次。”
陈恒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