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沈舒阳今日兴致缺缺。
薛喜林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看尹天正吃惊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
沈舒阳自己也说不清,一到二哥的忌日,他心里难受的紧。以前他这一日要么喝酒,要么去跑马。
可那心里的苦闷却散不去半分,反而更加的压抑。
他一直记得二哥头一年回来时对他说的话:“我们小四明年就十四岁了,就可以和大哥们一起上战场保家卫国了。
到时候可别怪哥哥们训练你狠,偷偷哭鼻子哦。”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来着,他昂着头,自信的说道:“二哥,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谁哭鼻子谁是小狗。”
二哥爽朗的笑尤在他的耳边,可是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作为武将世家,他们都知道无论是将军还是战士都可能会有马革裹尸那一天,可是这样的事情真的落到自己的亲人身上,那种伤痛却是那么的难以言说。
三年前,原本过了年他就该奔赴战场的,可是年底却传来二哥的死讯,母亲和二嫂一病不起。
等二哥发完丧,母亲和二婶身体好点后,母亲第一次对他说出她心底的话:“舒阳,我们沈家的孩子满十四岁都要进军营。
可是娘舍不得你。
你大哥二哥三哥都去了战场,现在你二哥走了,呜呜,娘真的不能再忍受一次割肉之痛了。
其实你刚生下来,我就跟你爹说了,你三个哥哥跟着你爹上战场,你留在家里。
好歹给沈家留个血脉。
可是你爹不答应。
他说沈家男儿世代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要是人人都舍不得自家的儿郎上战场,那么谁来保卫国家,保卫百姓。
可是,你二哥这事一出,你爹的态度也松动了。
娘知道你自小就崇拜你爹爹和哥哥们,想跟他们一样上阵杀敌。
可是娘真的,真的舍不得你啊。
我的幺儿。
你哥哥们替你承担了这个责任,就让我做个做娘的自私一回吧。
娘真的,我的辰儿呀,我的好孩子,这是挖我的心肝呀。”
沈老夫人那一次哭的肝肠寸断,几乎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