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夸张笑声,循声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从城门进来,车帘掀起,可不就是刚才在城门上看到的那一家子人么?
“呵。”无奈的耸了耸肩,牛车的好,你们体会不到。
“休得胡闹!”文弱书生,一把拉住自己的小女儿,坐回了座位。
“那小哥身后的护卫,明显都是精挑细选的勇武之士,其身份非同小可,肆意嘲笑,当心惹祸上身!到时候,为父也救不了你。”文弱书生耐心教导。
这次出门,原本只是想带大女儿,来阆中买些适合画画的优质纸张,结果被小女儿发现,非要跟着一起来。
“殿……呃,家主,我们先去哪家纸铺?”一旁的侍从差点喊漏了嘴。
“上次严氏纸铺,纸张最佳,绘画效果最好,墨汁晕染的没那么严重。听说是从充都那边过来的师傅,造的纸。”姐姐擅长绘画,记性也好。
“那就先去南门,严氏纸铺。”当下几人乘着马车,赶往南门。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慢悠悠的牛车,也一路跟着。
姬长伯在宽大的四牛车驾里,呼呼大睡。
稳重的牛车,最适合休息睡觉了。
两拨人就这样,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此时城南的原严氏纸铺,现在的长伯纸铺,热闹非凡,里外三层,挤满了人。
“让开让开!我先来的,红叶姑姑,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先把货给我?”一个纸铺老板,挤过人群,挣扎着对里面细细品茶的红叶喊道。
“你算什么,我乃巴国阆中工官,我都买不到纸,你想买?滚到后面排队去吧。”
拥挤的纸铺,里三层,外三层。
这里正是姬长伯之前盘下的严氏纸铺,也是姬长伯在阆中的落脚点。
“诸位,我已经说过了,我家公子把纸匠都送到苍溪去了,以后我们这里只卖纸,不造纸。今天的纸张已经卖完了,大家请回吧。”红叶的侍女,劝阻道。
“红叶姑姑,我从宕渠过来,今日就要启程回宕渠,麻烦通融一二,卖我一些可好。”一名商人苦苦哀求。
“今日的纸张,还没有从苍溪送来,我就是想卖也没的卖呀。”
马车隔得老远,就被挤得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仆从不得不下车,打探前面情况。
“来买纸的?后面排队去。”现场维持治安的,同样是先周移民来的壮丁,这样的买纸盛况,已经把他们搞麻木了,机械的叫人到后面排队。
“诶,小哥,前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都来买纸啊?”
“外地人?到后面排队去!”那小伙,头都没抬,显然懒得搭理这仆从。
仆从尴尬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铜钱。
“小哥买些酒水喝喝。”
那小伙摸了摸铜钱,咧嘴一笑,“我们家长伯公子,盘下了这严氏纸铺,然后手下匠人,改良了造纸工艺,现在造出来的纸,便宜又结实。这些都是来订货的其他纸铺老板,还有绘画的技师,写信写字的官员,排着吧,没准一会能捡漏几张,出去你们就能高价卖出去。”
“高价卖出去?还有人收纸?”那仆人简直闻所未闻。
“呵,这里买纸的,多少都是黄牛贩子,一钱三张买下来,转手就是一钱,甚至两钱一张。”
那仆人闻言点点头,急忙把情况报告给自己的主子。
“还有这等奇事?”那中年人掀起布帘,看向远处的严氏纸铺。
纸铺确实改名了,现在叫长伯纸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