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南和姬去疾抵达梓潼的时候,恰好碰到姬长伯在梓潼南边的劳改营里视察。
所谓劳改营,就是梓潼南边的一大片乱石荒地,这片荒地,东西两面,都是江水泛滥形成的沼泽。
关进这里的,都是蜀国交出来的各族蛮夷,姬长伯将他们缴械,送进这里,整理荒地,疏浚沼泽。
一方面,充分利用劳动力,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哪些蛮夷比较服从,能为自己所用。
劳改营的东边,就是梓潼连接充城和充西两地的枢纽集镇。
姬长伯此时正在此处驻屯。
“公子!公子!”德贵屁颠屁颠的从帐外小跑着进来。
“嗯?怎么了?”姬长伯抬头看向德贵。
“杨将军和姬将军押运粮草辎重,抵达梓潼,就在营外。”德贵汇报。
姬长伯闻言心中一喜。
刚才自己还在为邓麋和雷勇,两人骑兵入蜀,谁为主将而忧心忡忡,两人打仗都是好手,但是运营、后勤、指挥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服谁,谁也镇不住谁。
这下好了,杨朝南来了!
杨朝南可是打游击,骚扰的好手,北境三千孤军,骚扰蜀军上万人,数年没有失手过,若是他担任主将,雷勇和邓麋的骑兵就有了主心骨!
“快,快请二位将军入内!”姬长伯赶紧迎了出去。
姬长伯快步走出营帐,远远便看见杨朝南和姬去疾正指挥着士兵们卸下粮草辎重。
两人风尘仆仆,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姬长伯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迎上前去。
“杨将军,去疾兄长,辛苦了!”姬长伯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
杨朝南和姬去疾见状,连忙回礼下拜,“拜见国君!”。
杨朝南笑道:“为国效力,理所应当。倒是公子在此驻守,日夜操劳,才是真正的辛苦。”
姬长伯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二位将军远道而来,想必路上多有波折,不如先入帐歇息片刻,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为二位接风洗尘。”
三人一同走入营帐,分宾主落座。
德贵早已命人端上热腾腾的酒菜,帐内顿时香气四溢。
姬长伯举杯道:“二位将军一路辛苦,先饮一杯,暖暖身子。”
杨朝南和姬去疾也不推辞,举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姬长伯放下酒杯,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二位将军,此次前来,想必也听说了蜀地的局势。”
闻言,杨、姬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要谈正事了。
姬长伯沉声道,“蜀国国内刚刚平定的蛮夷,再次乱了,邓麋和雷勇两位将军的骑兵已经入蜀,寻机骚扰蜀军。”
“但孤军在外,杳无音讯,梓潼远在后方,前方战况很难回报。我正为此事忧心,不知二位可有良策?”
杨朝南闻言,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公子所虑极是。邓麋和雷勇两位将军皆是勇猛之士,但若无人居中调度,确实容易生出嫌隙。依我之见,不如择一人领千人步卒,担任主将之职,统领两镇骑兵,协调各部,确保军令统一。”
姬长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杨将军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命谁为主将合适。既要能力出众,又要有威信,能让二将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