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走到关着狼的笼子里,将笼子打开,狼就跑出来围着他打转,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哼唧。
“你咬他了?”
狼听不懂还是围着沈淮脚边打转。
“别转了。”
狼在沈淮跟前站定,仰着脑袋看着沈淮。
沈淮蹲下,一只手掰开狼的嘴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捡到这只狼的时候它还是个出生没几个月的狼崽子,后面好几次差点被他养死,它是边疆的狼,野性比普通山间野狼要大,沈淮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将它驯服。
其实按照狼的寿命来看,这确实还是一头狼崽子,顶多就四五岁的样子。
“以后不准咬他,知道了吗?”
沈淮将刚刚不着痕迹从顾玄时腰间顺下来的玉佩在狼的鼻尖转了转又让它好好嗅了嗅。
“记住了吗?”
沈淮回来的时候顾玄时已经睡着了,顾玄逸下去帮他熬药,屋子里就只有睡着的顾玄时和醒着的沈淮。
沈淮走到床边,将玉佩系回顾玄时腰间,又看了看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顾玄时睡着了还不忘吸了吸鼻子,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可怜。
“淮哥哥......”
顾玄时梦呓了一声,整个人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沈淮在床前站了许久,直到顾玄逸端着药上来。
“你看什么呢?”
沈淮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了看顾玄逸手中的药,“他睡着了。”
“睡着了也要喝药。”
顾玄逸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无情地将顾玄时摇醒。
“醒来喝药了,要是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顾玄时看着面前的哥哥满脸黑线。
“不要,好苦,不喝。”
顾玄时嫌弃地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汁,还没喝就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已经被苦出来了。
“不行,这药一定要喝。”
顾玄时直接缩进被子里。
顾玄时身上有伤顾玄逸不好拉他,叫了半天无果,无可奈何地抓了抓自己帅气的脑袋。
“我来吧。”
看了半天戏耳朵沈淮开口。
“你来?你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
顾玄逸起身,沈淮目光示意了一下外面,顾玄逸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顾玄逸出去了,听到关门声,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出来把药喝了。”
沈淮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甚至冷冰冰的。
“不要!”
沈淮毫不留情地掀开顾玄时的被子。
“喝了药,我让皇帝去围猎的时候带上你。”
果然,顾玄时眼睛都亮了。
“围猎?好玩吗?”
沈淮点点头,将药碗递给顾玄时。
顾玄时就义一般一口喝掉,苦出了表情包。
“张嘴。”
顾玄时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张开嘴,随后一块蜜饯就被塞到了他嘴里,嘴里的苦味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不少。
沈淮收回手,手指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
真软。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东蜀国的使臣到达京城,听说东蜀国最受宠的小公主也在其中。
晚上,皇帝在宫中摆下宴席,给东蜀国的使臣接风洗尘。
沈淮不喜欢这样的宴席,但是顾玄逸一直缠着他,他现在坐在下首处喝着酒,脸上没什么表情。
“皇帝陛下,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和您续写合约的,三十年前,你们原先的国君与我们签订了合约,两国三十年和平相处,现在合约期限将至,我们想将这份和平延续下去。”
东蜀国的使臣说着不太流利的大昭话,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为表诚意,我们东蜀国将上贡给大昭国东蜀国的紫琉璃。”
东蜀国只是一个小国,但因为有很多奇珍异宝,经常受到别国的侵扰,直到和大昭国签下合约,大昭国帮着他们才得以不被灭国。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庇佑他们的国家,他们可得好好抱着大腿。
皇帝当然是同意了,又能接受供奉又能不打仗,多好。
“此次前来,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