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你?那我还得考虑一下。你跟个小猪似的,我怎么背得动?”
“你抱都抱得动,怎么会背不动?你不愿意吗?我让龙颜喜背我。”三娘故意说道。
“你敢!”李景眼神一凛,盯着三娘,“你要是敢,现在我就把你扒光!”
“你这么奔放吗?”三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当然,你可以试一下。以后你再跟他毫无顾忌地打打闹闹,一点距离都没有,我就当着他的面,和你把夫妻之事做了。”李景凑近三娘的耳朵,小声却霸道地说道。
三娘心中一颤,她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李景,心中泛起别样的滋味,心想:“的确霸道。”
“哪你背我,我不管,我要撒娇!”三娘把脸往李景胸口蹭了蹭,开始耍赖。
李景嘴角上扬,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放心,夫君一定背我的小娘子 ,不过你也得加油,咱们都得保存体力,毕竟前路危险重重。你也听说了,苍朔城的莫浅手段残忍,咱们的通缉令想必早已到了那里。”
三娘轻轻点头,神色间闪过一丝担忧,“嗯,我知道事情棘手。阿景,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吗?”
李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暂时还没具体计划,等进了苍硕城,先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说完,他开始解她的衣物,手上的动作轻车熟路,王三娘几次要扒开他的手,他坚决挡开,他又故技重施,和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里一样,脱光两人上半身,然后紧紧地搂住她。
“阿景……”三娘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与娇羞。
李景在她耳畔低语,声音低沉而温柔,“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柔柔。”
*
第二天,一行人沿着隐没在山林间的蜿蜒小路下山。恰好,他们碰上一位赶着牛车的老农,牛车上堆满了金黄的稻草,散发着淡淡的草香。
同行的四人便跟着老农一道下山。王三娘又冷又困,双眼渐渐阖上,侧身枕在了李景的腿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李景微微俯身,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龙颜喜看到这一幕,想起之前撞见两人激吻的场景,面对王三娘与李景这般亲密的接触,也不敢再多言。
李景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王三娘,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寒意,他抬眸对龙颜喜说:“拿件旧衣服来。”话还没落音,齐天已动作麻利地将自己的厚披风递了过来,说:“用这个吧,厚实些。”李景接过披风,轻轻为王三娘盖上,掖好边角,确保她能暖和些。
当他们终于抵达苍硕城附近的小路时,天色已晚。牛车停下后,李景轻轻拍了拍王三娘的脸,柔声说道:“三娘,醒醒,咱们到地方了。”王三娘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声说:“到了呀。”
老农开口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李景回道:“我们要去苍硕城。”老农听后,眉头紧皱,赶忙摇头劝道:“可别去啊!那地方如今邪乎得很,恐怖得很呐!我是来这山里割草的,家就在沧州边上靠近苍朔城的一个小村寨,叫清平寨。现在苍硕城只能进不能出,住在里头的人都拼了命想往外跑,你们却还要往里去。听我一句劝,干脆去我家歇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李景听后,还是坚定地说:“大爷,实在对不住,我们必须得去,有些要紧事耽搁不得。”
见李景态度坚决,老农也不再强求。龙颜喜掏出几文钱想给老农表示感谢,老农却连连摆手拒绝,说:“快收起来,你们去苍硕城本就危险重重,我这老头子也帮不上啥大忙,只盼你们一路平安呐。”说罢,他长叹一声,摇着头,赶着牛车缓缓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众人望着老农离去的背影,在寒风中挥手作别。
刚一下山,他们便看见一队士兵从军营里推出一车人的尸体。那场面阴森恐怖,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王三娘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心里想:在《秋兰传》里,是三车尸体,如今才一车,可一年之后,就会变成三车了……李景伸出手,将王三娘紧紧搂在怀中,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四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朝着城内走去。
李瑾曾给燕国的暗影司修书一封,请求他们暗中接应。此刻,他们迫切需要找个地方稍作歇息。于是,一行人穿梭在破败不堪的街巷中,一边寻找能落脚的栖息地,一边暗暗观察着城里的情况。
当他们走到小巷子的十字路口时,几缕寒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突然,一个疯女人举着火把从黑暗中猛地窜出。“呼”的一下,火把的光亮瞬间照亮了周围,跳跃的火苗映照着疯女人蓬乱的头发和扭曲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王三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往后猛地一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李景忙把三娘拉到身后,龙颜喜手按刀柄,齐天也都被惊得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与戒备的神情。
疯女人高举着火把,那摇曳的火光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又长又诡异。她直勾勾地盯着王三娘,随后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好似寒夜鬼哭,让人脊背发凉。
笑罢,疯女人伸出瘦骨嶙峋且布满污垢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王三娘,嘴里叫嚷着:“她根本就不是人,不是这世间该有的,不属于这里!”声音尖锐又凄厉,仿佛来自地府深渊。
王三娘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李景一把将她紧紧按在怀中,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咱们走。”一行人匆匆离开,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回头张望。只见那疯女人仍站在原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不是人,不属于这里……”那声音在他们身后悠悠飘荡,仿佛是一道无法挣脱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