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屋内，朱墨和朱道俊兄弟俩并肩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四周是斑驳的墙壁和偶尔传来附近厂房里机械声。夜，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道俊啊，咱俩一样大吧，以后不读书了，想过干啥不？”朱墨打破了沉默，

朱道俊翻了个身，面对着朱墨，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羁：“小墨，你这是来说教我了？我才多大啊！想那多干啥？”

“是啊！我们都不大，可是你整天就知道围着那些婆子转，还和人插架，这像什么话？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朱墨叹了口气。

“哎呀，小墨，你就别啰嗦了。我爹和我娘都没这样说过我。咱们家有爹顶着塌不了，再说我娘也是干部，有他们在，我多玩两年也可以。”

“你知道什么？二叔的工资大部分都补贴给了战友遗孤，这你知道吗？”

“那也没事，再说了，我也得有自己的活法啊，整天闷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话虽这么说，但你也得为家里分担点责任啊。二叔他们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现在不读书了，总得找点正事做吧？”朱墨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坐起身，看着朱道俊的眼睛。

“我也想找点事做，可我这人吧！你是不知道，读书不行，干别的我又不会啊！”

“谁一开始就会了，不都是慢慢学吗？咱趁年轻，多吃点苦怕啥。多学点东西，以后就能多几条出路不是吗？你想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二流子？”朱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期望。

“小墨，你知道吗？其实我想当兵，觉得那样挺威风的。还有比去厂里上班的好，就是我娘不同意，哎！小墨，你帮我劝劝我娘呗！她一定听你的。”朱道俊的声音低了下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就对了嘛！当兵能锻炼人，不过去厂里上班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只要你有心去干都可以的，不过你让我去劝二婶，那还是算了吧！她们老一辈的路，她是不想你再走一遍吧？”

“那……好吧！”朱道俊缓缓坐直了身子。“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当兵，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热爱，对于其他的事情，我还真没怎么想过。我爹倒是常常劝我去厂里上班，说那里稳定，是铁饭碗。但我一想到厂里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天天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心里就觉得有些憋闷。那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我真的能在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意义吗？”

“也是啊！每个人的追求是不一样。我也想要自由自在啊！可现实有很多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