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朱墨那风光无限、昂首挺胸回归学校的时刻,然而,一封如狂风骤雨般突如其来的电报,却将他那精心筹划的归程搅得天翻地覆!朱墨手握着那封仿佛蕴含千钧之重的电报,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时空的裂缝之中,良久,良久,他都未能吐露半个字,只是目光呆滞,神色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直到全叔那洪亮如钟、急不可耐的催促声穿透了他的沉思,朱墨这才如梦初醒,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被猛然拽回。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脸上的麻木也慢慢被惊愕与无奈所取代,他深知,这封电报所带来的消息,非同小可,足以改写他接下来的命运轨迹。
“朱墨,你怎么还没走呢?”全叔在门口催促道。
朱墨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无奈地说:“叔,我收到了一份电报,是邵叔昨天从四九城发过来的,他是我二叔的战友。昨天太晚邮递员没送来,今天早上才送过来。”
全叔一听,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电报上说了什么?”
朱墨深吸一口气,把电报的内容告诉了全叔。电报上说,二叔家出了大事,算是妻离子散了,这事儿还可能连累到他们家。
全叔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可如何是好?”
朱墨咬了咬牙:“叔,我必须马上办理户口脱离,先把妹妹分出来。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被牵连进去的。脱离户口后妹妹就能安全。我一个男孩子不要紧的,”
“就不能把你们两个一起办理分户口吗?”全叔急切说。
“不能的,电报里说,必须要先把妹妹分开,再看看后续。上次,我在我二叔家里,吊丧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二叔有我这个侄子。跑不掉。只能先保一个是一个了。”
全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担心,但也知道朱墨说的是对的。“这样!你把你妹妹的户口转移到敏儿的名下,这样她就是我的女儿了。至少她能无恙。”
于是,朱墨让妹妹朱妍一起,去了村支书舅爷家。
到了舅爷家,朱墨开门见山地说:“舅爷,我想把妹妹从户口本里分割出来。”
舅爷一听,愣住了:“朱墨,你这是怎么了?家人哪有不吵架的,你妹妹还小,你做哥哥的一定要担待点。”
朱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舅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现在情况紧急,又不能告诉你真相,只能编谎了。”
朱墨只好说:“舅爷是这样的,妹妹在学校成绩优异,可能会被调离到城里去。到时候,她的户口还是要分出去的。不如现在就分出来,我们没有时间回来办理。只好现在就提前办了。”
舅爷听了,半信半疑地看着朱墨。但想到村里能出个女状元,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于是高兴地同意了。
朱妍在一旁,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她知道哥哥有自己的考量,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和舅爷告别后,朱墨把电报给了朱妍看。朱妍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这把朱墨的心都弄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但知道他们必须赶在学校没有发难前把事情处理好。
“妍妍,准备好,我们今天就回学校去。”朱墨对朱妍说。
朱妍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很害怕,但她相信哥哥会保护她。于是,朱墨带上豆豆,朱妍和朱敏,一起去了大安市。
春风中似乎夹杂着些许的不安与焦灼,轻轻拂过站台。朱墨站在那里,目光穿过远处蜿蜒曲折的小路,心急火燎地等待着。他眉头紧锁,不时抬起手腕上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