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四知看着丫鬟抱了那只白貂来,凤衔珠抓过他对着耳朵不知说了什么,那小动物便眼睛黑亮亮的望着自己。
他面有难色,犹豫了一番,鼓起勇气伸手接过凤衔珠递来的软绵绵的小动物。
这只雪貂很有灵性,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神专注仿佛在看什么偶像,邓四知也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从一只雪貂的眼中看出那种叫做崇拜的眼神。
凤衔珠伸手又将雪貂捞了回去,解了邓四知的困境。她将貂揣在一袋子里,斜挎在身上,这才道:“走吧,去看看那两个硬骨头。”
玄家的庄园没有什么太过完备的牢狱,两个山匪俘虏是被绑在平日里处罚下人的一个小屋里。因为随凤衔珠来的陪嫁府兵中有上过战场的老兵,因此绑人看管的手段还不错。
只是凤衔珠瞧着两个俘虏已经伤痕累累了,却还是没有什么口供送上来,便知普通军士们还是不善拷问之术。
但她神色如常,只是站在两人面前平静道:“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你们往年并不会伤人性命,而且要到冬日才来。玄家一向待你们友善,为何今年坏了规矩。”
两个山匪一个高瘦,一个矮胖。高瘦的许是身体不济,气息喘喘说不出话来,矮胖那个脸上有陈旧刀疤伤贯穿面部,吐出一口血水在身前,哑着声音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玄氏人是死光了吗?派了个娘们和小白脸来!”
那个瘦子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抽搐着,吼间发出嘶哑声,不知是哭还是笑。但是看他肩头耸动的频率,凤衔珠判断大概率是笑。
她并没有动怒,这种责骂还让她有点熟悉,毕竟在星际时代,贺循刚带她去慰问伤兵的那阵子,很多人都这么骂她。派个娘们来看,有什么用。
凤衔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邓四知也情绪稳定。那胖子神色又一次慌乱,但很快继续污言秽语起来。
旁边的军士听他这么侮辱自家小姐,刚要撸袖子继续打,没想到少女却轻轻一笑,抬手制止了军士道:“不着急,打了这么久,你也歇歇吧。”
接着,她转过身去,对着旁边跟来的玄氏家仆道:“你回去跟二管家说,前日他挑来,我见过的那个东街巷帮闲小金子给我叫过来。”
仆从得令去了,凤衔珠在早就准备好的玫瑰椅上慢条斯理地坐下:“你们在沙场上是一等一的好汉,只是这拷问之事,我们都不在行。前些日子,家里管家给我介绍了个妙人。是原先曹大人的手下。想来在他们这颍川也曾是响当当的人物。”
其实,从凤衔珠说出小金子时,那两人便脸色都开始变白,少女瞧见,歪头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们是老相识了。”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那胖子眼看要咬舌自尽,却被旁边士兵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
两人很快都被塞住了嘴,凤衔珠看着他们凶恶的模样,仍旧悠闲地瞧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认真擦去手指上刚刚沾染的一点灰尘:“你们抢劫的当场不肯死战,还要偷懒被俘,那就该想到有今日。怎么?还真欺我玄家无人?还是说,你们后台够硬啊?”
两人挣扎着要说什么,凤衔珠却不理睬,只是说:“今日,在颍川的地界,我倒要看看,谁能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