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也不知是茶好,还是泡茶的人好,这茶格外好喝。”
麟非时通红着脸,居然也没再说什么,凤衔珠垂了眸子,心下知道,她赌对了。大皇女说的还真没错,爱上一个人,是原人类最大的缺陷。
茶室里突然弥漫了一种奇怪的气氛,尽管麟非时嘴上虚张声势地说了些斥责的话,但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没动。所谓“失礼”二字不过是一种欲盖弥彰,他对这种“失礼”暗含期待时,凤衔珠又反而守礼了。
这样的僵持让安静显得有些脆弱,像是冬日的薄冰,在解裂的前夕,你已经听到那些裂纹的声音,预料到了它将要崩离的瞬间,知道无法挽回,却还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害怕却又隐隐期盼它的发生。
终于,麟非时再次伸出手,按住了她放下茶碗的手道:“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凤衔珠微笑了一下:“非时你这么按着我的手,恐怕也失礼了。”
“对你这样的人,谈何礼法?”麟非时显得有些懊恼,甚至是被戳破了心思的恼羞成怒:“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毫无诚信,却要跟我谈礼法!”
“消消气。”凤衔珠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但人反而坐得更近,颇有些昔日两人扮演将军府小姐和落魄书生时的样子,她抽出手并非为了远离他,反而是轻轻拍拍他的胸口道:“非时,我也是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全是借口!”麟非时刚要接着往下说,却见凤衔珠突然轻轻将头侧靠在他肩上道:“但我知道今天你是为了我放过郡主的,我心里是感动的。”
“自作多情!”麟非时嘴上说得凶,但却没推开她,只是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你食言的事放过去。”
“我知道非时你是为我好,怕我卷入玄家复杂的漩涡。”凤衔珠说着,自然地伸手握住了麟非时有些紧张放在身侧的手:“但是,我说过,我记得自己是为何嫁给他的。我需要这个身份,助你一臂之力。我们之间,不在这些虚礼。我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或者我们的合作。非时,我还为这世间只有你最懂我的心。”
麟非时被她手握得整个身子都更加僵硬了,凤衔珠却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将头更靠近了他的颈侧道:“他日就算非时娶妻,我待非时,也仍不会有改变。”
少年的身上散发着贵族经年熏在沉香中才会有的暗香,这让本就喜欢香味的凤衔珠有些沉迷的深吸了一口,又感叹道:“非时,你还是那么香。”
突然间,矜持清贵的少年仿佛受到什么刺激,突然翻身将她按在榻上,压在身下。虽然凤衔珠伸手就能推开她,但是她知道,这不是明智的做法。
相反,她轻松地躺在那里,伸手环住了少年的脖子,看着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心中感慨“美色误人”,口上却仍是淡淡道:“非时怎么了?”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麟非时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若不是你坚持要为凤家人复仇,你原本该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