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懂这些，单凭陛下差遣他。莫说去领兵，就是立刻要剜心入丹药，那也是他的福分。妾虽然伤心，但也觉得荣耀。”曹贵妃的回答让神龙帝面上表情柔和了些。

“瞧你说的什么话。朕知道你素来爱这个幼弟。自然舍不得他冒险。但如今凤家这个样子，边境确实缺人。旁人朕信不过，只是恐怕他被那些凤家军欺瞒了去。”

面对又一次试探，曹贵妃捧上香炉，袅袅的白烟香气令人舒心：“这是妾新调的信灵香，陛下觉得如何？”

“你调的，没有不好的。”神龙帝有些敷衍接过香炉放到一边，接着道：“爱妃可有什么妙计？”

“妾的妙计，陛下又不用。”曹贵妃软软靠在他身侧：“我这弟弟同龄人都几个孩子了，就他没福气，三个夫人，两个难产去世，一个流产，竟是一个孩子也没留下。陛下疼他，便把凤三嫁给他就是。”

“胡闹！凤三是如今凤家唯一还能压得住那些边军的人，无咎他这马上都第四个夫人了，大将军续弦都只能续第四个，成何体统？”神龙帝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终于是放下了对曹贵妃的考验。

“妾就说没主意，陛下却偏让妾说。”曹贵妃不依道：“陛下要安慰妾！”

“好好好！前些日子那株珊瑚你不是喜爱吗？朕叫人送你宫里去。”神龙帝哄道：“太子向朕要了多次，朕都没给他。”

“妾就知道，陛下最疼爱妾了。”曹贵妃显出高兴的神色，越发腻在神龙帝身边撒娇。

凤衔珠这边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听下人来报，说二小姐要见她。这让她有些惊讶，毕竟从她到达这里，还没有真正见过一次这位体弱多病的二姐。甚至记忆中都是十分模糊的。

即便在之前第二个BE的回忆中，她的形象也十分模糊，隐藏在柔弱的保护色中，令人感到神秘。就是这样一个体弱多病的凤家二姐，正是后来凤氏王朝的唯一的母亲。所有的凤氏皇族都有她的血脉。

所以第二个BE除了因为女帝未能登基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凤敛黛死了，她的死亡导致了下一个设定中的凤凰王朝根本不存在。

按照凤敛黛的要求，凤衔珠独自来到了她居住的院落。

那时风大将军府最僻静的所在，因为凤敛黛常年养病，院子内外也是一片寂静，连个走路的声音都没有。前面带着她的小丫鬟都是轻功步伐，看来父亲拨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姐的都是练家子的丫鬟。

和大姐那练武场的院子以及三姐凤皎皎附庸风雅的在院门上镶嵌雕刻了名家题的“德馨”不同， 凤敛黛的院门素净的仿佛雪洞，进去后，院内也没有是什么植物，只是一些太湖石突兀的装点在那里。

看着凤衔珠奇怪的眼神，小丫鬟解释道：“四小姐，不是二小姐不爱你送来的茶花。只是她花粉过敏得厉害，大夫不许这院中有植物。但是已经移栽到后院的小坡上，花开时，透过窗户，二小姐远远可以瞧见。”

凤衔珠点点头，这个细节她已经忘记了，但是从她会送茶花给凤敛黛，到凤敛黛尽管过敏还会将花好好照顾放在不远处，甚至身边的丫鬟也会怕她误会而立刻解释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未进房间便是浓重的药味，门口已经挂上了防风保暖的门帘，进去了更觉得苦涩了几分。

内间密不透风，大白天窗户仍是被厚厚的棉帘盖着，点着的蜡烛都罩着琉璃罩，屋内的地板微微散发热气，应当是地龙已经烧起来了。

顶子床三面封闭，但仍是挂了细纱的床帘，她进来后坐在离床三五步距离的椅子上，以免过了外面的气给姐姐。问安，接着坐下后茶都上来了，才听那柔弱的声音气息虚弱道：“将帘子拉起来吧。”